幼年时写砸了,被母亲恼怒之下烧毁的那封家书上的字迹。
谢昭华伸出手指,轻轻搅动水面,那些字迹便散作无数光点,沉入碗底的泥土之中。
当夜,璇玑阁藏经楼的飞檐下,积攒的雨露开始滴落,滴滴答答,不成规律。
可诡异的是,每一滴水珠落在青石板上,都没有溅开,反而凝成一个微小的、转瞬即逝的符号。
无数符号闪烁明灭,最终在石板的湿痕上,拼出了一句反复涂改、墨色深浅不一的句子:“我本不该……记得这个。”第二日清晨,负责打扫的守阁弟子骇然发现,藏经楼内所有的典籍,无论新旧,扉页上都悄然多出了一行手写的小字,墨色湿润,宛如新书:“你给我起的名字,比我本来的名字更暖。”
与此同时,云游在外的张阿妹途经一处村塾。
她看见一个学童正被老先生用戒尺打着手心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只因他把“天道无私”抄了一百遍,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写成“天道有撕”。
张阿妹没说什么,只在旁边矮凳上坐下,慢悠悠地剥着怀里的青豆,豆壳随手一抛,正好落在先生的砚台里。
先生并未察觉,次日研墨时,却发现墨汁隐隐泛着一层绿意。
他提笔在纸上写字,那墨迹竟像活物般自行蠕动变形,一撇一捺都带着股执拗的劲儿。
“仁义”二字落笔,成了“忍异”;“守正”二字写下,化作“手怔”。
先生惊怒交加,以为妖邪入墨,当即举火焚纸。
火光熊熊中,那些扭曲的字迹竟挣脱纸张,化作无数灰色的蝴蝶,扑簌簌地飞出窗外,散入村落家家户户。
三日后,村里不识字的老人开始学着用这些“错字”记账、写信,竟觉得比原先的正字更能抒发心意。
一个守寡多年的妇人,在亡夫的牌位旁,用木炭写下了一个大大的“痛快”,而非“痛悼”,随即伏地嚎啕,那是她丈夫死后,第一次睡得安稳。
张阿妹默默看着这一切,转身离去时,她身后的塾屋梁木上,悄然裂开一道细缝,一株野葵从缝隙里顽强地钻了出来,金黄的花盘始终偏斜着十五度角,仿佛在固执地看着某个不存在的方向。
村民们不懂,只觉得它长得奇怪,便给它起了个名字,叫“不正经”。
无人知晓,在地脉的最深处,姜璃的意识正随着无处不在的菌丝,潜入了听娘亭正下方那枚巨大的地底晶核。
她能感知到晶核内部那套空白的、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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