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满是苔藓的残碑时,奇迹发生了。
石碑表面的苔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编排,缓缓蠕动,最终组成了一行湿润的新生文字:“你做的梦,不是你的错。”
守护洞窟的老僧,每日都会来此擦拭残碑。
当他看到这行字时,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他守了这洞窟三百年,听了三百年的忏悔,判了三百年的罪。
这句简单的话,却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枷锁。
他彻夜未眠。
第二天,天刚亮,他便砸毁了自己用了半辈子的法器,背上一个破烂的行囊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忏悔窟,成了一名游方僧。
逢人便说一句话:“我以前管梦,现在,我只想做梦。”
某个夜晚,谢昭华在后山的梨树下静坐。
月华如水,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有些不真实。
忽然,她目光一凝,只见梨树斑驳的树影深处,一只通体透明的蚂蚁,正口衔一粒散发着微光的沙粒,缓缓爬行。
她没有动,只是伸出修长的食指,对着身前的地面,轻轻一点。
这一点之下,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指令顺着地气传开。
那只蚂蚁的路径微不可察地一偏,绕过了前方一处不起眼的蚁穴入口。
三日后,一个惊人的变化传遍了附近所有宗门——整片山脉的蚂蚁,无论种类大小,竟全都改变了固有的觅食路线。
它们的新路线,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符修苦心布下的“净心阵”。
那些大阵依旧在全力运转,吞吐着灵气,维系着光华,却再也无法捕捉到任何一丝“杂念波动”。
并非修士们变得心如止水,而是那些杂念,已经学会了像蚂蚁一样,在规则的缝隙中悄然穿行,另辟蹊径。
张阿妹途经一处旧驿站的废墟,见一群差役的后代在此建起了一座“梦录坊”。
他们正雄心勃勃地收集着方圆百里所有百姓的奇梦,试图去伪存真,编纂一部《正统梦谱》,以此作为教化标准。
她依旧不毁,也不讽,只是在坊外的荒地上,种下了一圈不起眼的野草。
当地人叫它“躲猫猫草”。
春来花开,细小的白色花朵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香气随风渗入坊内,那些伏案抄录梦境的文人,笔下的内容渐渐走了样。
有人写下了“我梦见天道在水盆里洗脚,脚皮搓下来三斤”;有人记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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