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它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性,变得平和而悠远,仿佛一曲哼唱在世界摇篮边的安眠曲。
这无声的旋律穿透了空间与物质的阻隔。
在凡人无法企及的某处废墟深处,那座名为“残傩面”的巨大造物,其核心的振荡频率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,悄然与这道波频完成了同步。
冰冷的机器内部,开始无声地播放着同一段旋律。
它不再分析指令,不再计算威胁,只是静静地聆听,如同一个躁动不安的婴儿,终于听到了母亲的哼唱。
光阴流转,谢昭华彻底忘记了自己曾是一名天资卓越的丹修。
她不再炼丹,不再打坐,甚至不再思考修行之事。
她每日唯一要做的,就是搬一张竹椅,坐在那口见证了璇玑阁兴衰的古井旁,静静地等待一片树叶落入水面。
有时候,一天之内会有数片叶子飘落;有时候,一连三日,水面都平静无波。
起初,弟子们还怀着敬畏与好奇,试图从阁主的行为中参悟什么高深禅意。
但日子久了,他们发现阁主只是在单纯地“等”,没有任何目的。
渐渐地,弟子们也不再追问,反而有一些人,在修行疲惫之余,会自发地在院中设座,陪着她一起等。
这无声的陪伴,成了璇玑阁一道新的风景。
直到某一日,一个惊人的变化发生了。
那口总是倒映着蓝天白云与人影的井,井水突然变得无比清澈,清澈到仿佛失去了实体,可以直接望穿地心。
然而,井中映出的,却不再是任何人的脸,而是一片深邃浩瀚的星空。
繁星点点,银河璀璨,仿佛这口井连接着宇宙的另一端。
一个前来送餐的孩童最先发现了这异象,他不懂得敬畏,只是兴奋地指着其中一颗明亮的星辰大喊:“看!那颗最亮的是我!”话音刚落,井中那片星空竟微微晃动了一下,仿佛在回应他的童言无忌。
从此,璇玑阁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:见星落井,只可静观,不可言破。
张阿妹在山村逗留的时日已尽,临走前,她回到那棵梨树下。
此时的梨树已经恢复了寻常,花期已过,绿叶葱葱。
她用一根普通的木枝,在粗糙的树皮上,轻轻刻下一个简单的符号:一个圆圈,中间点上一个点。
这符号既像一只洞悉世事的眼睛,又像一颗饱含生命力的种子。
十年后,梨树愈发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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