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那个令人敬畏的“困山三日”,那个通过迷失与找寻来磨砺心性的仪式,如今彻底沦为了一场其乐融融的温馨团建。
仪式一旦变得舒适,便离真正的死亡不远了。
她佝偻着身子,悄无声息地走入人群。
她从一个破旧的布袋里,掏出一块块边缘生着青绿色霉斑的麦饼,递给每一个在场的孩子。
“吃吧,”她的声音沙哑而平静,“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的东西。”
孩子们犹豫着,但看着张阿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,还是接了过来,懵懂地咬了一小口。
当晚,营地里哀嚎四起,数十人上吐下泻,腹痛难忍。
原本周密的计划彻底被打乱,众人手忙脚乱地照顾着病患,再也无人提起什么“留守大会”和“舒适团建”。
翌日清晨,幸存的人们顶着黑眼圈,面面相觑,脸上满是苦笑。
混乱过后,他们试图重新组织队伍,却发现没有了统一的章程,没有了众望所归的牵头人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。
最终,队伍不欢而散,人们三三两两地各自行动,或是回家,或是随意在山脚下转转,迷路节就此草草收场。
十年后,史官在记录这一段历史时,只用了寥寥数语带过,称其为“烂掉的那一届”,这也是迷路节有史以来,唯一一届无人为之作传立史的年份。
没有人知道,那一场混乱,恰恰是张阿妹想要的结果——与其让仪式在舒适中腐烂,不如亲手将它打碎。
破坏,也是一种守护。
不久后,张阿妹途经素花园的旧址。
那里早已荒废,只有一些野草在断壁残垣间疯长。
几个附近村庄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,用湿润的泥巴捏着人形,她们在玩一种古老的游戏——捏“丑版花娘子”。
她们故意把泥人的眼睛捏得一大一小,嘴巴歪向一边,一边捏还一边发出清脆的笑声。
张阿妹驻足片刻,浑浊的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枚随身携带的陶哨,那陶哨已经破损,只剩下半边。
她没有丝毫犹豫,用石头将残片砸得更碎,然后抓起一把陶屑,走到女孩们中间。
“加点渣进去,”她瓮声瓮气地说,“这样,才不会太像。”
孩子们不解其意,只觉得好玩,嘻嘻哈哈地将那些黑色的陶屑揉进了泥人里。
次年春天,这片废墟之上,开出了一片奇异的野花。
它们的花瓣上带着天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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