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。
那情景,不像是在规划农事,更像是一场庄重的巡礼。
老先生见了,只是摇头冷笑,愈发觉得她冥顽不灵。
第三日,农夫们下地时,终于注意到了那些遍布田间的木签。
起初他们也觉得是儿戏,可仔细一看,不少经验老道的老农都变了脸色。
他们发现,这些看似随意的标记,竟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不易察觉的渗水裂隙,绕过了几处只有祖辈相传才知晓的古墓气口。
那路线规划之精妙,远胜他们往年凭借经验和争吵定下的方案。
有几个心思活络的农夫,趁着夜色,悄悄将自家田地旁的标记木签挪动了位置,想让水流更靠近自己的田地。
不料当晚,天降暴雨。
次日天明,人们骇然发现,被私自改动过标记的那几处田埂,都被山洪冲出了缺口,田地被淹得一片狼藉。
而唯独按照张阿妹标记规划的区域,水流顺畅,安然无恙。
事实胜于雄辩。自此之后,村里再也无人提及“不合礼法”四个字。
风波同样发生在了陈十一的家中。
他那个挂在村口老槐树上的皮囊,一直被孩子们当成祈福的信物。
这天,他那顽皮的小孙子爬树,不小心将皮囊的绳索扯落了。
族中的一位长老闻讯赶来,一脸严肃地要将皮囊收回,声称:“此乃先辈遗物,镇族之宝,岂能容孩童如此亵玩!理应由族里好生保管起来。”
陈十一却摇了摇头,拦住了他,声音平静而苍老:“它早就不是我家的东西了。”
长老不解,还想争辩。
当夜,狂风大作,暴雨倾盆。
一个年轻的猎户,浑身湿透,跌跌撞撞地跑到老槐树下。
他竟是冒着生命危险,连夜从深山里赶回来的,只为了将一枚崭新的铜钱,用红绳紧紧系回到那只皮囊上。
他对围拢过来的村民说,前夜他在山中迷了路,眼看就要被困死,是风雨中远远望见村口槐树梢上那盏若有若无的灯笼光亮,才让他找到了回家的方向。
第二天,更多的人自发来到树下。
有人带来了更结实的绳索,将皮囊重新牢牢固定好;有人送来了新换的油芯和满满一壶灯油。
那个原本属于陈十一家族的皮囊,在风雨中轻轻摇晃,上面系满了各家各户的祈愿与感恩,再也分不清最初的归属。
柳如烟在村外的一处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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