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条填满的童年,想起了无数为了一个虚幻的“荣耀”而前仆后继的同门。
那些人,终其一生,都未曾真正听过自己的心跳声。
当晚,她在记录册上写下的不再是观察,而是一句自问:“如果种子拥有了自己选择土壤的权利,那我们这些所谓的‘播种人’,又该站在何处?”
血战谷的风声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玄七靠坐在一块半塌的石碑旁,手里把玩着那支炭笔。
他脚边,一株淡青色的藤蔓正努力地从残破的铠甲缝隙中探出头,叶片上的微光在暮色中明明灭灭,像是迟来的魂火。
他能感觉到,这片土地的“记忆”正在被清洗。
那些浸透在泥土里的怨念、杀气、不甘,正随着铭文石力量的消散而缓缓分解,被这些新生的植物吸收、转化。
战场正在遗忘战争。
玄七咧嘴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,这笑容里有释然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。
他将炭笔插回腰间,不再去写任何东西。
那句“此地无人胜”已经足够。
真正的胜利,不是让后人铭记你的丰功伟绩,而是让这片土地本身,都忘了你曾来过。
他站起身,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正在缓慢呼吸的山谷,拄着拐杖,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身后,几只萤火虫从藤蔓间飞起,悠悠地追随着他的背影。
夜色渐深,林风回到了泉边旧址。
那支被他当作墓碑的断枪,如今完全被藤蔓覆盖,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而沉默的姿态,像一座献给往昔的无名小塔。
他站了很久,久到以为自己也会变成一尊石像。
就在他准备离开时,一阵轻快的说笑声从远处传来。
两个少年男女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,走到了断壁前。
灯光照亮了墙上那个早已模糊的“×”标记。
男孩兴奋地指着那个符号,对身旁的女孩说:“你看,就是这个!我听村里的老人说,这叫‘不归你管’,是当年那位大人留下的。”女孩凑近了看,眼中闪着好奇的光:“是吗?可我怎么觉得,它更像一扇门,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。”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敬畏或崇拜,只是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。
两人倚着那座藤蔓之塔坐下,开始聊起西荒的雪原和东海的巨鲸,聊着那些与战争、英雄、规则都无关的,属于他们自己的未来。
林风站在远处的阴影里,像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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