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一生'。"
柳如烟咬了咬唇,终究没说话。
她摸出袖中梦简,简面浮起的命线仍在疯狂扭曲,像被巨手揉皱的丝绢。
直到林风将最后一盏蜜灯塞进行囊,她才轻声道:"若那镜照出你的执念..."
"我本就没什么可舍的。"林风直起腰,将行囊甩上肩。
他的影子投在帐壁上,比平日瘦了一圈,"父母早亡,功名是捡的,这一身本事...也是别人不要的。"他忽然笑,"或许那镜里照出来的,是三年前在破庙抄书的穷小子——他该见见天日了。"
当夜月至中天,北岭的雾漫进营寨。
苏婉儿查完最后一道岗回来,帅帐里已没了人。
案头压着张纸条,墨迹未干:"残铃留与你,蜜灯照我路。"她翻找行囊时,一方染血的绢帛从夹层滑落——正是那封密信,血火烙的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紫:"若七日未归,勿寻。"
"他不让我们走错路,可他自己..."她捏着信的手在抖,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。
帐外传来马蹄声,是赵元凯带精骑巡边归来。
她抹了把脸,将信塞进胸口,对着月光大喊:"封锁北岭三道关隘!
赵元凯,带你的人轮班巡境,半粒火星都不许漏!"
与此同时,皇宫最深处的观星阁里,楚瑶正将最后一盏蜜灯摆进阵眼。
三百盏灯连成北斗形状,灯芯浸过她的血,每盏都亮得刺眼。
匠作监新制的定路印堆在案头,秘银护心镜上的《乾坤诀》刻痕还带着锋锐的毛刺。
她拿起一面镜子,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,和身后镜盘里忽明忽暗的九盏灯——那是北岭方向的灯阵。
"公主,玄铁匣封好了。"侍女小桃捧着匣子进来,匣身还带着熔铸的余温。
楚瑶伸手要接,指尖却在离匣寸许的地方停住。
镜盘里的灯突然暗了一盏,又忽明忽灭地跳起来,像有人在雾里举着灯来回走。
"收进地库。"她轻声说,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灰,"若...若他回来,就说我...我怕灯油不够。"小桃张了张嘴,终究没问。
楚瑶望着镜盘里跳动的灯,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御花园初见,他蹲在牡丹丛里捡她掉的玉镯,说:"公主的东西,该亮堂堂的。"
北岭的雾越积越厚,林风的脚步却越来越轻。
他沿着残铃指引的方向走了半夜,脚下的碎石突然变成了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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