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蛇钻进士兵帐篷,又从士兵的梦话里钻出来,钻进下一个帐篷。
"这是'回音苔'。"柳如烟指尖划过光雾,一条黑雾突然凝成人形,正是马平昨夜的梦境投影,"你们以为是自己在怀疑,其实是它在你们耳朵里种了颗毒芽。"她翻开谢无衣的账册,第一页就写着马平的名字,旁边批注:"夜呓'粮车少三辆',动摇指数四星。"
马平踉跄后退,撞翻了案边的茶盏。
茶水流过石板,在"以疑乱志"的血字上蜿蜒成河。
他突然"扑通"跪地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:"末将糊涂!
末将听了那夜的'兄弟'说......"
"你不是糊涂。"林风蹲下来,将一盏未燃的蜜灯塞进谢无衣手里,"他也不是自愿。"他指着谢无衣后颈的青斑,"这是'仁心咒',被下咒的人会忘记自己是谁,只记得恐惧。
可他还是留了线索——枯井里的符灰,是他用指甲抠下来的。"
谢无衣浑浊的眼睛突然一颤,喉结动了动,像是要说话,却被苏婉儿的剑鞘轻轻一推,踉跄着跪坐在地。
林风站起身,抓起一杆长枪,"唰"地扎进校场中央的布防图:"今日不杀一人,不罚一卒!
我只问一句——"他转身望向整校场的士兵,晨雾不知何时散了,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他肩头,"你们要活在'怕'里,还是活在'信'里?"
高台下一片寂静。
有人握紧了刀柄,有人咬着嘴唇,马平还在地上跪着,后背绷得像张弓。
林风走向高台四角,那里早摆好了九盏蜜灯。
他取出火折子,第一盏灯"轰"地燃起来,火光映得他眼底发亮:"从今起,每夜子时,忠诚者可来点灯。
不记名,不查人——"他顿了顿,声音放软,像在哄一个受了惊的孩子,"只问本心。"
第一声脚步声很轻,像片叶子落在地上。
众人转头,看见个年轻士兵,左脸有道刀疤,正是三日前吵着要找林风对质的"大嗓门"。
他攥着衣角,一步步挪到灯前,掌心微微发颤,覆在灯芯上。
灯突然亮了。不是普通的黄,是透亮的金,像把剑劈开了晨雾。
"我爹说过,信字当头,刀山火海不回头。"大嗓门吸了吸鼻子,退到一边。
第二个士兵上来了,是个老兵,铠甲上还沾着上次战役的血渍。
他摸了摸灯盏,火光"腾"地窜高半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