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腿。
剧痛让敌将踉跄着摔下树。
他滚进草丛时,正看见自家士兵被砍得七零八落,苏婉儿的剑在火光里上下翻飞,每道剑痕都精准地挑断敌兵的筋脉——不是要他们的命,是要他们的嘴。
"撤!往断崖口退!"他捂着腿吼,声音里带了哭腔。
柳如烟在高台上攥着梦简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她看见敌军撤退的路线突然偏了半里地,本该经过的断崖口被他们绕了过去,像群避着陷阱走的野狗。
"林公子!"她提起裙角往中军帐跑,发簪上的珍珠撞得叮当响,"他们绕开断崖了!
去年那处崩过山,地基虚!"
林风正往茶盏里倒酒,听见这话时酒液溅在案上,晕开片深黄。
他抄起案角的青铜铃,用力摇了三下——那是"止追"的暗号。
远处传来马蹄的急刹声。
几乎同时,山坳里传来"轰"的闷响,尘土混着碎石冲上半空,像朵突然炸开的灰云。
"好险。"柳如烟扶着帐门喘气,额头的汗滴在梦简上,将敌军残像晕成了团黑雾,"他们引咱们追过去,想连人带粮埋在底下。"
林风没说话。
他盯着那团灰云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蜜蜡灯——是前晨陈砚掌心裂开的那盏,灯芯还留着半截未燃的蜡。
夜半时分,帐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楚瑶的暗卫裹着夜行衣,怀里抱着个红漆木盒,盒盖掀开时,三十副玄铁战甲泛着冷光,甲片之间的牛筋线还带着新腥气。
"公主说,宫中清查了三十六户。"暗卫压低声音,将个羊脂玉瓶放在案上,"安魂香的根儿拔了,往后用谁都放心。"他递上张密笺,墨迹未干,"还有这个。"
林风展开密笺,烛火突然跳了跳。
他望着"安魂香根除"五个字,又看了看战甲甲片上细密的锁子纹——这是楚瑶的暗卫营用了三个月,照着苏婉儿的甲胄改良的,能挡北戎重箭。
他拿起蜜蜡灯,灯油顺着指缝滴在沙盘上。
油迹蜿蜒着,竟和柳如烟画在沙盘边缘的虚地路线重合了。
"他们知道咱们信火重燃。"他对着烛火低语,影子在帐壁上晃得像团鬼火,"所以想拿灰烬盖灯......"他突然笑了,指腹蹭过油迹的末端,那里在沙盘上是片空白,"可火没点完,灯先烧手了。"
烛火"啪"地爆出个灯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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