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乾元宫的偏殿里,楚瑶正捏着最后一枚愿燃令。
蜜蜡在指尖发烫,突然"啪"地裂开条缝,液态的蜜蜡缓缓流动,在青玉案上拼出个"断"字。
她盯着那字,想起林风最后说的"火要自己找路"——原来他要断的不是命,是"必须一样"的规矩。
"传我的令!"她抓起案头的《守衡谣》抄本,"把律谱拆成'基础律'和'变调区',基础律保方向,变调区随人心!"话音落,掌心那道跟了她三年的焦痕突然发痒,她低头去看,纹路正像春雪般融化,仿佛有人在很远的地方,轻轻松开了手。
西营的柴草垛后,三个敌国士兵正猫着腰埋阵图。
为首的小个子摸出块刻着歪扭纹路的黑玉,往土里一按:"这是第七个律冲点,等夜露沾湿阵眼,只要有自燃者路过......"
"谁?"
李三的刀刚出鞘,就见个裹着灰布的身影晃过去。
是火律营的伙夫老张,他挑着水桶往井边走,胸口的金红光晕忽明忽暗。
小个子屏住呼吸,看着那光晕擦过黑玉——
"轰!"
紫黑色火焰轰然炸开,柴草垛腾起半人高的火舌。
老张惨叫着滚进泥坑,水桶砸在地上,凉水浇不灭邪火,反而激得火焰窜得更高。
"救火!"
苏婉儿的声音从演兵场方向传来。
她踩着残火冲过来时,看见小个子正往林子里跑,腰间的阵图角露在外面。
她反手甩出九星痕,剑刃擦着小个子的耳朵钉进树干——不是要杀他,是要留活口。
"武痴!"她转头大喊。
联盟武痴正带着火律营往这边跑,刀鞘还挂在腰间,"带他们去七个律冲点,每人奏不同的变调!"
月上中天时,七个律冲点围出个圆。
火律营的人盘坐在圆边,有的敲刀鞘,有的拍大腿,有的用树枝划地,七段不同的《守衡谣》变调像七条小溪,缓缓往圆心淌。
苏婉儿站在中间,剑尖挑起团金红火焰,感觉有热流从脚底涌上来——是地脉在动,是林风的甜香轨迹,正托着这些不同的节奏往上送。
"合!"
她大喝一声,剑尖的火焰突然胀大十倍。
七条变调撞在一起,没有撕裂,反而熔成段新的律——像春风卷着松涛,像战鼓混着童谣,有急有缓,却都往同一个方向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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