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房、兵器架、甚至马槽底下钻,活像要自己扎根。
她提笔在羊皮纸上疾书:"传承在选人,而非等人。"笔锋一顿,又添了句:"敌国方向有七处黑气上冲,似布'寂律棺'阵。"星盘突然"嗡"地震了下,她抬头,见那七道细芒的末端,正隐隐泛着墨色。
与此同时,千里外的乾元宫寝殿里,楚瑶正跪在蒲团上。
她掌心的焦痕从昨日起就发烫,此刻竟像被烙铁烙着,疼得她攥紧了香灰。"啪"地一声,焦痕里浮出串符文,歪歪扭扭的,像用刀刻在树皮上的字——不是《守衡谣》的曲谱,倒像...倒像她小时候见过的,老兵们在箭杆上刻的誓约。
她咬着唇咬破了指尖,血珠滴在铜镜上。
镜面腾起白雾,竟映出林风的影子。
他还是那身青衫,眉眼却淡得像要化在雾里:"当火不再需要火把,执衡者,就该熄了。"
楚瑶的眼泪砸在铜镜上,溅开细小的血花。
她扯下腰间的丝帕,蘸着血把符文拓下来,边拓边抽噎:"不是谁都能烧...但烧的人,得自己点火。"天刚擦亮,十二匹快马就冲出了宫门,每匹马上都揣着新制的"愿燃令"。
东营的乱草窠里,敌国死士的刀尖正抵着新兵阿福的后颈。
他们扛着黑沉沉的"寂律棺",本想等火种附体时封进去,可阿福的胸口刚泛起光,棺盖刚掀开条缝——
"嗤"地一声,棺里的寒气倒灌出来。
阿福疼得蜷成虾米,可那股寒意在他心口转了两圈,竟"轰"地烧起来。
死士们慌了神,正要撤,不远处传来清越的刀鞘叩地声。
联盟武痴盘着腿坐在土坡上,刀鞘一下下敲着地面,节奏像春雨打在青石板:"咚、咚、咚——"
阿福身上的光突然暴涨。
方圆十丈内,刀枪剑戟全震得嗡嗡响,连死士们腰间的短刀都挣脱刀鞘,悬在半空发颤。
金红火星像蜂群般涌来,"唰"地钻进武痴的眉心。
他仰头大笑,震得乱草簌簌往下落:"原来不是我们追火,是火在找同类!"
苏婉儿站在鼓楼顶,望着四面八方腾起的火光。
她摸出腰间的九星痕,那是林风用剑鞘刻的,此刻正贴着掌心发烫。
她一咬牙,划破掌心,血珠"啪"地滴在战鼓上——血没燃,鼓却自己响了,"咚、咚、咚",正是林风最后敲的节奏。
她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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