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爬上辕门,苏婉儿才带着一身寒气进帐。
她的锁子甲还沾着晨露,发梢结着细冰,显然刚从三十里外的前哨回来。"今日北山口有马队踪迹。"她摘下头盔,马尾辫甩在肩后,"是左贤王的斥候,我砍了三个。"
林风没接话。
他正盯着灯盏里的火苗,半块焦糖糕在指尖捏得变形,糖渣簌簌落进案上的军报里。
苏婉儿走到他身侧,忽然抓住他颤动的右腕——空袖下的残肢在发烫,隔着裹伤的布条都能摸到灼人的温度。"你把力量封进规则。"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可规则...也会反噬你。"
林风笑了笑,反手握住她的手。
苏婉儿的掌心有常年握剑的茧,糙得硌人,却暖得烫。"只要反噬的是敌人,就够了。"他将最后半块糖糕塞进嘴里,甜腻的滋味漫开时,喉间的腥甜突然涌得更凶。
他别过脸咳嗽,指节攥得发白,再转回来时,眼底的血色已被压得极淡,"甜的,可惜...以后可能吃不到了。"
观星台的铜壶漏滴到第七声时,柳如烟的算筹"啪"地断成两截。
她望着星轨图上那个缓慢旋转的微型漩涡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——那道"空白指令线"竟在模仿"断识阵"启动时的波纹,像有人隔着千万里星海,在敲一扇本应封死的门。
"不是封印结束了。"她对着满天星斗低语,青丝被夜风吹得乱飞,"是有人...在试着重启它。"
与此同时,乾元宫的偏殿里,楚瑶的绣针"当"地坠地。
她跪在织梦机前,七根玉丝线断了三根,血色从指尖渗出来,沿着银丝爬进织机。
梦境碎片在眼前飞旋:林风站在星轨尽头,身影像被水浸过的画,正一点点变透明。
他手里攥着半块焦糖糕,唇边挂着笑,却再发不出声。
"你要去哪儿?"她猛地拽断所有丝线,冷汗浸透中衣,"别让我们...看不见你..."
深夜的城楼风大,吹得灯笼摇晃。
林风扶着女墙,望着星海深处那道旋转的漩涡,喉间的腥甜终于压不住,顺着嘴角流下来。
他抹了把脸,转身时正看见苏婉儿抱着狐裘走来,发梢还沾着日间未化的冰碴。
"接下来呢?"她把狐裘披在他肩上,指尖触到他后背的湿冷——那是冷汗浸透的。
林风从怀中摸出最后一块焦糖糕。
糖霜已经化了,黏在绢帕上,却还带着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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