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活着。”她抚过剑身上的刻痕,声音突然软了些,“而且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”
观星台的穹顶开着,星轨残图在青铜盘上流转。
柳如烟的指尖悬在“回响脉冲”的位置,瞳孔微微收缩——那道若有若无的波纹,分明是“断识阵”切断神识时残留的干扰,可按常理早该消散,此刻却被人用符灰复刻,伪装成“神识魔化”的征兆。
“有意思。”她轻笑一声,袖中滑出一卷黄帛,那是近三日所有接触过符灰的人员名录。
指尖快速扫过名字,在“杜九”二字上顿住——这个军需副官从未上过战场,却在五日内出入了七位主将的营帐,理由都是“核对粮草”。
“核对粮草需要带着星轨残图的拓本?”柳如烟翻开名录背面,果然粘着半片碎纸,上面画着扭曲的星芒,和她在脉冲里看到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宫城偏殿的窗棂漏进月光,楚瑶倚着窗台,手中七枚玉佩随着丝线轻晃。
那是七位动摇将领的家眷信物,她闭着眼,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在丝线上,将白绢染成淡红。
“睡吧。”她轻声说,丝线突然泛起金光,像活了般钻进玉佩的孔洞。
军议堂里,圆脸校尉正偷偷擦汗,忽然眼前一黑——他梦见荒岭上的林风,浑身是血地站在星轨下,双手结着复杂的法印,背后的黑影张牙舞爪要扑过来。
再一转眼,他看见自己的妻子抱着小女儿,缩在城墙根下,敌国铁骑的马蹄声越来越近……
“不!”校尉猛然惊醒,额头的汗浸透了发巾。
他望向苏婉儿的眼神变了,喉咙发紧:“末将……末将方才做了个噩梦。”
其他几个附和的将领面面相觑,有个络腮胡的中年将官突然捂住脸,哽咽出声:“我也梦见了……我娘在村口等我,说家里的麦子熟了,让我打完仗回家收。”
楚瑶望着窗外的月亮,嘴角勾起极淡的笑。
她摸了摸心口,那里还疼着——刚才织梦时,断识阵的余波又震伤了心脉。
“我不让你听见,但我要你记住。”她对着空气说,“谁才是护你们家国的人。”
深夜的军械库飘着霉味,杜九猫着腰钻进堆着火药桶的角落。
他怀里揣着半本密信,那是和敌国联络的凭证,本想今晚烧个干净,可刚摸出火折子,就听见身后传来轻笑:“杜副官这是要毁什么宝贝?”
柳如烟站在火盆前,手里捏着半张纸——正是他昨夜誊写的密信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