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"
"柳姑娘的飞鸽到了。"
话音未落,灰影掠过观门。
柳如烟踩着屋檐翻下来,发间金步摇晃得人心慌。
她手里攥着张被汗水洇湿的纸,是她惯用的密报格式:"敌国细作在密信里反复提'新权压旧盟',我查了近三月的江湖传言——茶棚里说书的、码头上扛货的,连扬州城的乞儿都在说'林帅要学王雄'。"她把纸拍在石桌上,墨迹晕开一片,"他们不是反你,是怕被新权碾碎。"
林风的拇指抵着太阳穴。
他想起昨夜翻《乾坤诀》时,"归元返本"那页的批注:"破局不在力,在人心归处。"
"把所有军器和密信搬出来。"他突然开口。
苏婉儿一怔,随即朝偏殿挥了挥手。
两个弟子抬着木箱出来时,掌门的膝盖已经开始打颤——那是他藏了三个月的"投名状",此刻在晨雾里像堆发臭的烂泥。
"林将军!"掌门踉跄着要扑过来,被苏婉儿拎着后领拽住,"您要杀便杀,别......"
"撕了。"林风打断他。
所有人都僵住了。
柳如烟的金步摇停在半空,苏婉儿的手按在剑柄上,连扫落叶的老道都直起了腰。
林风弯腰捡起最上面那封密信,指节捏得发白。
信里"斩草除根"四个字刺得他眼疼,可他还是将信纸对折,再对折,"嘶啦"一声撕开。
碎纸片飘落在地,像春天里过早凋零的槐花。
"我撕的不是证据。"他蹲下身,捡起一片碎纸,"是你们心里的刺。"
掌门的眼泪砸在青石板上。
他突然跪下来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:"林将军!
当年您在破庙抄书,我偷看过您的卷子——您写'致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',我就知道......"
"起来。"林风伸手拉他,掌心的温度烫得掌门一颤,"我要的不是跪,是并肩。
北疆的雪快化了,大渝的马队该来了。"
他转身走向观门时,老槐树的影子正好罩住他。
苏婉儿捡起地上的碎纸片,突然发现最底下那封没撕——上面用柳如烟的密语写着:"留底,防万一。"
次日清晨,晨雾比昨日更浓。
林风站在山下的茶棚里,望着终南山方向。
青瓦白墙上,一面褪色的杏黄旗正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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