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烟的粟色织金锦裙裾扫过青石板时,城西码头的槐树上正落着三只灰雀。
她扶着老仆的手跨进"万宝行"的门槛,樟木香混着海腥味扑面而来,柜台上的胡商立刻直起腰,用生硬的官话喊:"大掌柜的,北戎来的女客!"
后堂的门帘一掀,出来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,眉骨处有道刀疤:"听说姑娘要谈大买卖?"他的官话里带着胡地特有的卷舌音,却在瞥见柳如烟腕间的青金石时顿了顿——那串珠子正泛着北戎皇室特有的幽蓝。
"我家主人在草原上放了二十年马,就爱乾元的丝绸。"柳如烟指尖抚过柜台上的锦缎,"但得先看看货路顺不顺——"她压低声音,"听说贵行最近走了批'私货'?"
刀疤男的瞳孔骤然收缩,手往腰间摸去。
柳如烟却笑了,从袖中摸出块玄色令牌拍在桌上——正是影无痕送来的玄鸟玉牌的仿制品。"影先生托我带句话。"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,"他说'棋局要活,得先喂饱棋子'。"
刀疤男的手慢慢松开,示意伙计退下。
柳如烟跟着他走进后堂暗室时,注意到墙根堆着半人高的木箱,封条上印着北戎狼头标记。
等刀疤男转身取账本时,她迅速摸出袖中细针,挑开木箱上的封蜡—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叶子,每片都铸着北戎的"天可汗"字样。
"这是上月给'清平会'的例银。"刀疤男将一本牛皮账本推过来,"影先生说,他们要在乾元搅浑水,得先喂饱那些想捞钱的官儿。"
柳如烟的指尖在账本上划过,当看到"陈德海 五万两"、"赵世昌 十万两"的条目时,心跳几乎要冲出喉咙。
她低头掩住眼底的暗涌,指尖轻轻敲了敲"清平会"的总金额:"我家主人说了,这单生意要加三成。"
苏婉儿的银枪刺破晨雾时,山寨的望楼刚敲响第三声更鼓。
玄甲卫的短刃割断守夜人的喉咙,她踩着尸体跃上寨墙,银枪横扫间挑落两盏灯笼。
火折子"噗"地窜起,寨门处的柴堆瞬间腾起烈焰,惊叫声里,二十几个持弯刀的胡兵从两侧厢房冲出。
"杀!"苏婉儿的银枪划出半轮银月,枪尖挑飞当先一人的头颅,血珠溅在她额间,混着晨露往下淌。
玄甲卫的刀盾手紧跟着扑上,盾牌相撞的闷响里,她瞥见寨后密道的方向有黑影晃动——果然是要跑。
"留活口!"她大喝一声,银枪旋成伞状,将试图突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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