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会使唤人。”她转身跃上墙头,银枪在瓦上一撑,身影已没入夜色,只留下句尾音:“要是李正敢咬舌……我替你扒了他的皮。”
林风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残玉在胸口烫得发烫。
他摸出怀里的碎银,那是方才在平安巷“跌倒”时捡的——银锭底面刻着“赵记兵械”四个字,是赵虎火药局的标记。
指节捏得发白时,他听见街角传来卖馄饨的吆喝:“鲜肉馄饨嘞——热乎的!”
那是柳如烟的暗号。
他转身钻进巷口的竹帘,竹帘后摆着三张油腻的木桌,最里面的桌角压着张字条。
柳如烟的字迹像春蚕食叶,细细碎碎:“辽人策反西北军的信物在城南码头,船号‘踏雪’。”字条下还压着块羊脂玉,正是耶律慎腰间“镇北玉”的仿制品——真玉在大辽皇帝手里,这是柳如烟用三个月时间,从辽宫绣娘那里套来的模子。
林风将字条塞进嘴里,嚼碎了咽下去。
他摸出块碎银拍在桌上,馄饨摊的老妇抬头时,他瞥见她耳后那颗朱砂痣——是柳如烟的暗桩。
“再给碗汤。”他说,声音压得很低,“要辣的。”
老妇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从灶台下摸出个油纸包:“辣油刚炸的,香得很。”
油纸包里是半块带血的碎布,染着西北军的狼头旗纹。
林风捏着碎布的手微微发抖——这是西北军前锋营的标记,赵虎说“策反三个营”,看来已经得手了一个。
馄饨摊外突然传来马蹄声,三骑快马从巷口掠过,灯笼上的“巡城”二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。
林风喝完最后一口汤,辣油烧得喉咙发疼。
他走出竹帘时,月光正落在街角的老槐树上,那只灰鸽又回来了,正用嘴喙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——那是苏婉儿暗卫的信鸽,脚环上系着根红绳。
他解下红绳,展开里面的纸条:“周奎招了,张大人每月往西北送二十车盐,换的是……军粮。”
林风的脚步顿在原地。
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一下一下,像擂在战鼓上。
三年前西北大旱,他跟着赈灾队伍去的时候,见过饿殍遍野的惨状。
那时户部拨的军粮,原来都进了张大人的私囊,换了盐巴去辽人手里换宝石。
“好个‘忠心’。”他冷笑一声,指尖掐进掌心,“三日后早朝……六部侍郎的折子,我倒要看看,是他们的‘忠心’硬,还是陛下的剑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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