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钻——"
"老周。"林风按住他肩膀,"带二十个人去义学,把孩子们的书搬到地窖里,再在房梁上挂两串火药。"他望着老周鬓角的白发,想起三年前这人背着他翻雪山时的喘息声,"那些书是孩子们的命,比我的命金贵。"
"得嘞!"老周抹了把脸,转身跑向马厩,牛皮袋在他背后一颠一颠。
柳如烟望着他的背影笑,算盘珠子又转起来:"林大人,您看,当年咱们在破庙冻得搓手,现在连老周都能当救火的菩萨了。"她忽然收了笑,指了指东边天空,"茶楼的方向有烟,是他们点了引信——您该走了。"
林风摸了摸耳后那点迷香,凉丝丝的。
他最后看了眼院里的梅树,残雪正顺着枝桠往下淌,在青石板上积成个小水洼。
远处传来巡城营的号角声,混着早市卖糖人的吆喝,像极了当年在书肆外听见的、围炉夜读的公子们的笑声——只不过如今,围炉的人换成了他,换成了苏婉儿,换成了柳如烟,换成了老周,换成了天下所有想读书、想活个明白的人。
他抬脚往改革司方向走,袖中楚瑶的纸条被体温焐得发烫。
梅枝上最后一片雪落进小水洼,荡开一圈涟漪——像极了宫墙下那株老梅树的花苞,正悄悄裂开道缝,要在这血与火的清晨,绽出第一缕春的颜色。
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绸子,缓缓罩住乾元城。
改革司门前的灯笼被风扯得摇晃,火光在林风脸上忽明忽暗。
他站在石阶下,望着茶楼二层那盏半明半灭的灯——那是柳如烟的线人标记,此刻灯芯被压得极低,像团将熄的鬼火。
"林大人!"身后传来巡城营张统领的低喝。
三十骑从巷口转出,马蹄裹着布,只余细碎的闷响。
张统领的刀在腰间撞出轻响,"末将带人守住前后门,您只管进去。"
林风点头,指尖摸了摸耳后那点迷香。
茶楼木门"吱呀"一声开了条缝,露出个獐头鼠目的伙计,见是他,喉结滚了滚:"客官......"
"找你们掌柜的。"林风跨进门,靴底碾碎了片茶渣。
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,混着粗哑的骂:"娘的,那账本藏哪儿了?
给老子翻!"
他的瞳孔骤然缩紧。
改革司的账本锁在三楼暗室,里面记着三年来清查的贪银、新开的义学数目、边军换防的粮饷——这些是新皇诏书的底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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