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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都的雨下了一整夜,把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冲淡了不少。
可这空气里的寒意,却是怎么也散不去。
皇宫,御书房。
这里本该是整个元熙帝国权力的心脏,此刻却安静得像是一座坟墓。
年轻的四皇子元子钰缩在宽大的龙椅角落里,那身还未来得及修改尺寸的明黄龙袍穿在他瘦弱的身上,显得格外滑稽,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。
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,这个年纪正是鲜衣怒马、招猫逗狗的时候。
可生在皇家,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,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。
咯吱。
御书房那扇沉重的楠木大门被人推开。
元子钰浑身猛地一哆嗦,下意识地想要往龙椅底下钻,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,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清晰。
“陛下,这龙椅坐得可还舒服?”
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。
来人并没有穿那身令百官胆寒的摄政王蟒袍,而是一身闲适的月白常服,手里还把玩着两个核桃,转得咔咔作响。
楚墨。
这个名字如今在元熙帝都,能止小儿夜啼。
元子钰咽了口唾沫,哆哆嗦嗦地想要站起来行礼,却发现双腿软得像是面条,根本使不上劲。
“摄......摄政王......”
“嗯?”楚墨挑了挑眉,脚步不停,径直走到御案前。
他伸出手,在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上随手翻了翻,然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一边。
“陛下这称呼,生分了。”
楚墨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快被吓尿的新君,身子微微前倾,双手撑在御案上,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瞬间将元子钰淹没。
“臣受先帝遗诏,辅佐陛下登基。”
“按照民间的规矩,陛下是不是该喊臣一声......老师?”
元子钰瞳孔骤缩。
老师?
这哪里是老师,这分明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!
可他不敢不叫。
老三死得有多惨,他是亲眼见过的。那满地的碎肉,到现在还是他的噩梦。
“老......老师......”
元子钰的声音细若蚊蝇,带着哭腔。
“哎,这就对了。”
楚墨脸上的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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