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重复不断失去的过程。
在上百年的漫长折磨里,他终于一点一点地逼疯了自己,亲手造出化境,沦为一个令六界闻之色变的疯子。
他要掌控六界生杀予夺的权利,改写天道,重塑天地。
他要……
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,太一不聿伸出手,修长的指尖痉挛,下意识的想抓住唐玉笺的衣袖。
想痛呼,想流泪,睁大了猩红的眼睛,声音却被看不见的绳索死死堵在喉咙里。
剧烈的痛楚冲击着他的耳膜,世界只剩下一片嗡鸣。
仿佛只是几秒,又像过了一千年。
唐玉笺握住他那只快要落空的手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-
与此同时,在这场一千年前的梦境之外,另一重梦境里。
琴师正在焚尽眼前的一切。
头顶是浑浊不见星月的黑天,脚下雾气弥漫,远处影影绰绰尽是些歪歪扭扭的楼阁飞檐,那些建筑像是活物般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蠕动、变形,檐角下挂着的破旧灯笼,发出幽幽的青光,如同鬼眼。
这里是魔域。
是无尽海。
在此之前,琴师已经毁掉了无数个梦境。
在这短暂的几重梦境里,他目睹了太多难以承受的画面。
此刻甚至不再多看一眼周遭场景,只是一个抬手,无边业火便自虚空中翻涌而出,如同决堤的红河,目光所及的所有存在就都被毁灭吞噬。
亭台楼阁,花草树木,流云湖泊,尽数化作青烟。
周遭那些影影绰绰,自以为还真实“活着”的生灵,此刻都像被他吓到。
它们本是梦境与执念的产物,依托于此境而生,化虚为实,也不知道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,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随便就能摧毁天地漠视规则的人。
琴师不在乎。
他站在焚灭的景象中间,面容平静。
抬手之间,按向面前虚空处,下一瞬,天倾地覆,万象俱灭。
业火燎过,一切归于虚无。
脚下锁链依旧。
四周景象开始扭曲,变成层叠渐次的檐角楼阁,梦境的主人似乎正在苏醒过来,梦魇在消失。
琴师已经猜测到,那个人将自己困在这里的目的,大概就是让他去亲眼看那些景象。
在那些梦境中,他心中涌起一股被反复背叛的深刻愠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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