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怎的,许是听恩师提了一句吴记夜市,心下好奇,竟鬼使神差地钻进了麦秸巷中。
莫看吴记位于僻巷,夜市竟也有这许多食客排队等候!
曾巩此时已酒足饭饱,正所谓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,反之,对一个饱汉而言,再美味的珍馐,吸引力也要大打折扣。
他吸了吸鼻翼,香归香,并不馋。
自店门前路过,扭头朝店里一看,顿时一怔。
店堂里,曾布五人要了一大份麻辣烫,分而食之。
香!太香了!
曾布将盆中的汤汁舀进碗中,随后举碗痛饮。
香浓热乎的汤汁滑过喉头,滚落腹中,只觉寒意尽散,喉间随之溢出一声轻叹:“快哉!”
话音未落,曾布猛地身躯一震,忙搁碗起身:“二哥!”
另四人亦抬头看去,但见一清癯夫子步入店内,眉棱似剑,目光如炬,不怒自威,不是曾巩又是何人?
自父翁、长兄逝世后,二哥便一力肩负起家里的生计,教年幼的弟妹读书识字,众人亦敬之如父。
刹那间,五人面上的陶醉之色尽敛,纷纷起身相迎。
李二郎本待上前招呼,见状便又退回原位。
曾巩扫过桌上菜肴,见碗盆皆尽,遂开口问道:“吃好了?那便结账罢。”
付讫饭钱,五人随兄长离店,打道回府。
夜色寂寂,便连虫鸣也为之沉默,沉默是今晚的东京。
曾布终是沉不住气,率先打破沉默:“二哥,我五人有些饿了,便出来买点吃食。早闻京师夜市繁盛,不输白昼,今日一见,果真名不虚传!”
另四人仍然默不作声。
曾巩不予置评,只陈述事实:“此间距景德寺颇远,尔等忍着饥饿,不辞辛苦走这一趟,委实不易。”
曾布噎了下,坦诚道:“先前听伯和提及吴记夜市,滋味甚美,三哥遂提议来此,我等欣然同往。”
“???”
曾牟扭头瞪弟弟一眼,曾布浑若不觉。
曾巩轻“嗯”一声,仍未置评,只默然前行。
待出了麦秸巷,方才再度开口:“可还记得临行前,小娘对我等的嘱咐?”
他口中的小娘乃父翁的续弦夫人朱氏,即曾布生母。
此言一出,五人尽皆低头垂眸,面露愧色。
自父翁逝世,曾家家境便日益衰落,乡亲对此颇有闲话,甚至作诗戏谑:“三年一度举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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