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待厉声斥责,却只发出“呜”地一声,心头巨震,涌到嘴边的话霎时咽回肚皮里,适才的兴奋热烈亦随之消散一空,连声音都在发抖:
“爹、爹爹……”
两个好友立刻脚底抹油,下车遁走。
谢正亮也躬身欲逃。
“去哪儿?”谢居安冷脸相询:“你安心坐车,为父给你把驾。”
“孩儿岂敢!”
“你在雅间好吃好喝,却让为父挤店堂,你还有什么不敢的?”
“事出有因,且容孩儿解释……”
“休要狡辩!你既有这等本事,便再给为父订一雅间,限三日之内,我要吃到吴记雅间的菜肴。”
谢正亮连滚带爬下了车,目送牛车辘辘远去,满面愁容。
……
“三日之内?”
李二郎进来通传时,已过午高峰,吴铭将早上冻进冰箱的五花肉取出,正准备接着做宝塔肉。
“你没告诉他雅间早已订满?”
“告诉了,可谢官人非让某进来通传,说什么若能遂他心愿,便胜似再造之恩,又说订不到雅间,他今后便有家难回,只能来咱们店里当个跑堂伙计,还望吴掌柜收留……尽是些难懂的话。”
谢清欢却很懂:“二哥瞒着爹爹在雅间偷食,定是被撞破了。师父……”
她本想替二哥求情,话到嘴边又咽下。因一己之私求师父破例,终究不妥。
吴铭心里却想:“再造之恩”固然是夸大之语,卖个人情给他也无不可。
恰好下午要接待矾楼一行,宝塔肉本就备了两份的料,同样的菜,做一份是做,做两份也是做,捎带手的事,何乐不为?
于是说:“谢掌柜若想品尝雅间的菜肴,那便一个时辰后再来。”
李二郎回到店堂如实转达。
谢正亮大喜过望,立刻打道回府。
“一个时辰后?”
谢居安刚从吴记回来,正欲睡个午觉,便得知此讯。
“正是!爹爹若欲应邀,眼下便可差人备车了。”
谢正亮一副“无论去或不去,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”的模样。
谢居安迟疑再三,终是抵不过好奇,爬将起来,唤人备车。
吴记川饭的厨房里,吴铭已将冻好的猪肉依照模具大小切除多余的边角料,得到两块方方正正的五花肉。
“这道菜的关键正在于切肉。须得顺着肉块边缘,切下厚薄如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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