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声,无人制止。
她当然也没有制止的想法。
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,一个女子的脸红,胜过一大段对白。
可是在这里,有了厚厚的胭脂粉黛,谁还分得清那脸颊的绯红,究竟是羞赧,还是高超的揽客伎俩?
谁又知道那欲拒还迎的推搡,是真心厌恶,还是故作姿态的手段?
女人只是用手背狠狠擦着满是酒臭的嘴唇,仿佛要擦掉刚才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和酒臭。
唇上的胭脂被擦花,露出了底下原本苍白无血的唇色,露出了那脂粉和华服之下,空洞无物的躯壳一角。
她内心对自己生出些许厌恶,这些许厌恶又变成些许自毁。
她和许多游女一样,都是因为莫名其妙欠下巨额债款而不得不投身此业,但她至少比那些从小就被卖进这里的女孩强多了。
不,应该说,她们是一样的。
束缚着她的,是那利滚利永远也还不完的“债务”。
禁锢着那些女孩的,则是那笔天文数字般的“赎身钱”。
本质上,没有任何区别。
她们的绝大部分收入被游女屋的老板以“偿还债务”、“食宿费用”、“管理费”等名目克扣,自己所能得到的微乎其微。
她们陷入永远无法还清债务、无法攒够“赎身钱”的循环,越是挣扎,陷得越深,永远看不到获得自由的那一天。
人身自由,被看似合法合规的契约合同,牢牢绑定在了这片灯火辉煌的牢笼之中。
在这里,笑容是商品,身体是工具,灵魂则被明码标价典当。
合法化并未带来尊严,只是将血淋淋的交易套上了一层看似文明的光环。
但是,对于她们这些丈夫死去、没有家人依靠、被父母遗弃、或是被命运逼到走投无路的人而言。
这里不是选择,而是唯一的活路。
不过,最近几年,出现了一些诡异而讽刺的情况。
自从都城内外开始出现那种名为‘虚’的、以人类负面情绪和灵魂为食的恐怖怪物后。
那些以往最为暴戾、有着特殊虐待嗜好、喜欢肆意宣泄情绪的客人,反而减少了许多。
据说是因为极端的负面情绪更容易让‘虚’诞生,也更容易将‘虚’吸引过来。
这意想不到的变化,竟阴差阳错给了她们这些游女一丝难得的喘息空间。
“如果我也能……”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念头在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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