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子安尚未来得及回头。
脚下忽有几缕青芒亮起。
“嗤!”
几道青色的木根破土钻出,卷起飞尘,交错盘结,如灵蛇般一瞬间织成厚厚一层根盾,牢牢护在他身后。
“砰!”
巨响乍起,泥土木屑齐飞。
那股凶戾的土劲硬生生撞在根盾上,被层层磨碎,化作一团淡黄的雾气。
雾气在风中一荡,便散作尘埃。
天地重归静寂,只余刘子安胸口急剧起伏,额前冷汗涔涔,怀中那株仙桃树依旧灵韵流转,宛若无事。
姜曦的身影,几乎是在尘沙未散时,便掠至刘子安身侧。
一手揽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,另一手微抬,指尖灵光暗涌。
她的目光冷如霜刃,定定望向那方炸开的深坑。
尘埃散尽,坑底隐约有物。
约羊羔大小,形似蝗虫,却又比蝗虫更沉、更静。
那虫通体一色泥黄,似是以湿土捏就,再经阴火烘干,壳上带着几分陶胎未成的粗粝。
一双复眼浑浊无光,像两块没打磨干净的黄玉,生着死寂的光。
六足半陷土中,宛若扎根,气息深沉得看不出起伏。
它一动不动,仿佛天地间原本就该有这么一块死物,只是那双眼,淡淡地转了个角度,便令空气都冷了一层。
姜义未曾现身。
他此刻正潜在暗处,离地三寸,连呼吸都收敛成了寂静。
黑白二气在身侧缓缓流转,似雾似水,将他周身气息洗得干净无痕,仿佛凡尘间从未有过此人。
可那蝗妖……似乎早有察觉。
它那双黄玉般的眼,缓缓扫过一圈,先落在刘子安那张惨白的脸上,再掠向姜曦冷冽的眉眼,最终又似有似无地,在虚空中一滞。
就在姜义藏身之处。
随即,一道声音在三人心底响起。
那声音不高,也无波澜,仿佛有人将一块冰冷的石头轻轻掷入水中:
“凭你们三个,留不下我。”
语气平直,不含一丝情绪。
姜义心头一紧,指间的气机几乎乱了半寸。
心中暗生寒意。
这畜生,不仅神念通灵,连自己的行藏也早被洞悉。
这等修为……
怕是远在自己之上。
还不等姜义心头那份惊异沉下,蝗妖第二道神念已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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