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与马车呢,黏得十分紧密,大马上的男子时不时便对车窗喊话,偶有零星几声咒骂传出,双方似在打着嘴仗。
此时还未到,道路两旁稻田青黄相间,奇怪的是却已经有许多农人正在收割中。他们本在面朝黄土背朝天,火热地挥舞镰刀,有这么一出戏掠过,惹得不少人直起腰来看热闹。
但很快追上来的那队人马,挥舞着刀枪呵斥,又吓得他们把脖子缩回去。
“怎的回事?”
有个老农差些儿给士兵的刀划了脖子,急忙后退致使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,沾了一屁股泥水,不由得低声抱怨:
“这些当官的,怎的一天天净不干人事?”
“好好的稻米,还未到成熟时节,便着急忙慌收割也就算了,这会子还乱刀伤人……”
“嘘!”他旁边的妇人,许是他家婆娘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:“不要命了你?”
“官老爷们的事,也是你能乱嚼舌根的?小心那刀再回来,直接割了你的喉!”
老农一听,也是怕了,赶紧低头继续忙活。
在他俩不远处,一个中年人默默地听着,然后望了一眼道路上,那将士小队远去腾起的尘土,低声对身旁的半大小子说了句:
“狗娃,你抄小路到前头去,替我给你张叔捎句话。”
小少年便蹦蹦跳跳,矫健地从田里跃进山林,消失无踪了。
另一头,疾驰的马车内外,奸夫和绿帽男还在倾情演出:
“堂堂王爷,竟这般卑鄙无耻,人面兽心,荒淫无度!”崔逖骑马追着车窗怒斥:“拆人姻缘,拐人妻妾,甘当奸夫,你真乃大魏之耻,天家之耻,应自戕恕罪!”
他的话音刚落,车里便哗地泼出一盏茶水,靖王笑得虚情假意:
“崔大人这是什么话?你霸占良家女子,本王不过是救人于水火之中,让小娘子脱离苦海。”
“再说了,我与小娘子情投意合,不被爱的人才是奸夫……”
啪!
还捏在手里的茶杯,瞬间破裂。
若不是靖王闪得快,那端杯子的手,怕是也给铁笔射穿了。
崔逖冷脸挥鞭:
“傻人才有傻福,傻逼怎么会有?我娘子断不会与你情投意合,只是你强权压制,在下绝不允许!”
而靖王差些被铁笔给伤了,也不甘示弱,又唇枪反击。
两人一来一回,完全本色演出,不仅将沿途农人听呆了,也将林妩看呆了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