拽的微开,露出了甄少兰灰败的面孔。
看见甄少兰面庞的那一刻,看见她明显和平时不同的脸色,朱师傅连跪着都没力气,一下瘫倒在地,轻轻推着甄少兰的手。
说话一向中气十足的朱师傅此刻声音都是虚的:“老…太婆。”
但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像往日一样起来骂他。
虞婳和周尔襟从病房里走出来,朱师傅都分不清是谁在说话,只听见解释:
“我们到奶奶家的时候她已经触电,送到县城医院也无力回天,但是奶奶几分钟前才咽气,按理说听觉还在,您如果有想说的话就赶紧说吧,奶奶还能听到。”
闻言,朱师傅才抓住甄少兰余温未褪的手,像是她还活着一样:
“你怎么这么不守信用,十五岁的时候说要和我结婚,你这老太婆转脸不认人。”
朱师傅说话很凶,但眼泪从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滑落,滴到医院冰冷的地板上。
可是他像是害怕她记不住,拼命嘱托:“你一定要记得下辈子不要养仇人的孩子,要过自己的日子,别管别人的闲言碎语。”
“下辈子…遇到一个好爹,去读书,住好房子,以后也遇到一个好人,有一个好孩子…”
周尔襟徐缓劝他:“师傅,这些话奶奶都明白,您知道奶奶最想听什么的,您说吧,就算她走了,只要您说了,也算了却她的遗愿。”
朱师傅握着那瘦得好像只有一把骨头的手,终于如泄洪一般:
“我是想和你过日子的,但你一直都把我往外推,我不怕别人说我,对不起,少兰,我一直不敢开口。”
“甄磊走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,以后咱们俩过日子,就当没这个孩子,但我胆子小,一直不敢说,怕你不要我,我长得难看,人也没有文化,你好看又读过点书,我怕你想嫁更好的人。”
虞婳和周尔襟都看着朱师傅泣不成声,两个人看似面色寂然也没有大动作,却忍不住握紧了对方的手。
有那么一瞬间,似和这遗憾共情。
虞婳太明白自己坐在evtol上吃面包果的心情,无穷无尽的后悔,永远无法达成的遗憾。
那时她也以为周尔襟死了。
但他们才做了一年夫妻,留下的只有无尽悔恨,只恨没有早发现周尔襟喜欢她,她对不起周尔襟。
她明白朱师傅此刻的崩溃。
朱师傅一直攥紧甄少兰的手,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她留住一样: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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