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——10点),天鹰堡的堡门内外早已换了模样,宴会需要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。
墨岩堡墙上悬挂起数十串朱红宫灯,灯穗随着晨风轻轻晃荡,将“天鹰堡”匾额上的斑驳痕迹映得暖意融融。
石雕雄鹰的爪下缠绕了鲜亮的红绸,与悬在鹰渡桥铁链上的红绸带连成一片,远远望去,如赤色长虹横跨峡谷,格外夺目。
堡内主道的青石板被清扫得一尘不染,连一丝青苔都看不见,两侧每隔三丈便立着一尊鎏金铜鹤灯,灯座上插着新鲜的野菊与山茶,香气淡雅。
通往正厅的长廊下,挂满了江湖各派送来的贺礼牌匾,“麟儿百福”“鹰堡延祥”等鎏金大字在晨光中闪闪发亮,晃得人眼晕。
虽然心里看不起天鹰堡,但既然来了,那么面子到底还是要给一些的,不然就太没风度了,反倒有失大派身份。
正厅是宴会核心,屋顶垂落着巨大的红绒绣球,绣球边缘缀着细密的银铃,风一吹便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清脆声响。
厅内摆开二十张八仙桌,桌面铺着暗纹红绸,摸上去顺滑无比,每桌中央都放着一只青瓷果盘,盛满了蜜枣、桂圆、花生——取“早生贵子”的谐音。
虽姜惜武已出生,但也图个喜庆吉利。
主位两侧的立柱上,缠绕着活灵活现的布制雄鹰,鹰翅展开,羽毛纹路清晰可见,仿佛随时要振翅而起,直冲云霄。
后厨更是忙得热火朝天,黑水河的鲜鱼、山涧的野菌、崖边的野菜被弟子们源源不断地送进去,油锅“滋滋”作响,肉香混着酒香飘出半座堡,引得路过的弟子们频频侧目,悄悄咽着口水。
巳时刚过,各派弟子便在天鹰堡弟子的热情安排下,陆续前往正厅。
最先到场的是少林寺、云栖寺与百慈庵的僧人尼众,灰袍与素衣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穿过长廊,脚下轻得像踩了棉花,手中捧着刻有经文的木牌贺礼,神色肃穆,与周遭的喜庆氛围略显疏离。
佛门一向同气连枝,自成一派,他们会这样,倒也不奇怪。
且云栖寺和百慈庵本就是从少林寺分出去的。
紧随其后的是横山派与落霞派弟子,前者身着青衫,腰佩铜锏,走路步履沉稳,带着一股刚劲;后者衣染霞色,长剑斜挎在腰间,谈笑间带着几分洒脱不羁。
惊涛门弟子簇拥着钟益之而来,钟益之今日换了件月白锦袍,领口绣着暗纹海浪,神色平静淡然,名门弟子的风范展露无疑。
九鼎山弟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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