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。
道里区,一间不起眼的老旧平房里。
屋子中央,铁盆里柴火烧的正旺。
几个行动队的队员缩着脖子,挤在火盆旁,端着粗瓷大碗,扒拉着锅里几乎看不到油星的白菜炖粉条。
马奎叼着香烟,斜靠在暖和和的土炕上,手里拿着一份报纸,一脸看什么都气不顺的鸟样。
“马哥,吃饭了。”
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寒风卷着雪粒子灌了进来。
他的心腹余波提着一个食盒,快步走了进来,赶紧用后背把门抵上。
余波是地道的东北人,这次他们能顺利过关,全靠余波在山海关警署当特务股长的三舅给开了入境证明。
即便如此,这一路上关东军和沿途警察的盘查也差点让他们露了馅。
当然,马奎对这些凶险并不在乎。
他就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猎犬,任务越是凶险,他就越是兴奋。
在鬼子和伪满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,又不是头一回了。
为此,毛主任甚至给他取了个外号,“军统赵子龙”。
马奎掐灭了烟头,随手将报纸扔在铺盖上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咧起来。
“妈的,小鬼子就是爱装蒜。
“整版的全是假新闻,说什么关内闹饥荒、闹水灾,同胞都在吃观音土,就他们满洲国国民最幸福,还他妈列了一堆狗屁不通的数据。”
“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!”
余波陪着笑,把食盒放在炕桌上,压低了声音。
“吁,马哥,小声点,隔墙有耳,这哈尔滨遍地都是汉奸的耳朵。”
马奎冷冷一笑,眼皮都懒得抬:“怎么,满洲国还不让人说话了?”
他瞥了一眼食盒里的菜,眉头皱得更紧了,不满愈发明显。
“不是大锅菜,就是这种黏糊齁咸的玩意儿。
“就不能搞点辣椒炒肉?再不济,给我切盘猪头肉、卤牛肉也行啊!”
余波的腰弯得更低了,脸上堆着为难的笑:“今儿订餐仓促了点,明天我再去问问。”
他心里暗暗叫苦。
这位马队长,是把干事的好手没错,可这人也太挑剔,心眼小,看什么都不顺眼,有时候急眼了还打人,下手贼重,搞的大伙现在说话都得提心吊胆,真心是难受。
食盒里是三个小炒,一壶酒。
马奎夹了一筷子锅包肉,没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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