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你说咱家这祖坟是冒啥烟了,能赶上这么好的东家。
“小洪爷,他是真把咱们当人看啊。
“你想想,早些年咱给吴老财家干活,那都是做牛做马。”
说着,老孟抹了把泪,招呼着还愣在原地的孙悦剑。
“小孙,快,过来吃饭,别在那儿愣着了。
他拿起筷子,又忍不住碎叨起来:
“我说你俩也真是不晓事,见了东家,嘴里连一句话招呼都没有,太不晓事了。”
孙悦剑低下头,声音很轻:
“掌柜的,对不住。
“我……我见到这些当官的,心里就紧张,怕说错话,给您惹麻烦。”
孟掌柜大大咧咧地一挥手:
“怕啥!
“咱们的东家是小洪爷。
“别忘了,这里是哈尔滨,只要有小洪爷罩着,就是日本人来了,咱也不用怵他们!”
孙悦剑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,掌柜的。
“下次洪老板再来,我肯定好好招待。”
她端起饭碗,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高粱米,心里又想到了周乙。
上次隔得远,也没仔细看看他。
这次,他却是愈发苍老、憔悴了,两鬓已生了不少白发。
哎!
……
汽车驶离福泰米粮店。
洪智有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,冲着周乙张开了手。
那姿态,像个等着收租的地主。
周乙很懂味,单手扶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钱夹子,抽出几张崭新的康德币递了过去。
自个媳妇、儿子吃饭,哪有让人买单的道理。
“最近手头有点紧,这钱你先拿着。
“回头你再帮我出几件古董、字画什么的。”
周乙笑道。
洪智有接过钱点了点,塞进了口袋,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半点客气。
他嘿嘿一笑:“我说老周,你那个俄国奶奶给你留的家底够厚啊。”
周乙目光落在前方惨白的冬日街景上,语气夹杂遥远的回忆:
“我的俄国奶奶是位沙俄贵族。
“当年十月革命,沙皇被推翻,她们一家人逃亡到了满洲国,带了不少东西。
“我亲祖母早早就不在了,小时候我爸妈忙,我经常在她家。
“可以说,我是她一手带大的。
“她老人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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