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绕到汽车的另一边,打开车门扶着虚弱、软泥般的孔令侃走了过来。
“令侃。”
夫人尖叫一声,和姜虎连忙迎过去,一左一右搀扶住了。
饿了数日的孔令侃,脸色苍白如纸,人瘦了一圈。
他两眼无神的看着母亲,嘴唇蠕动了几下,没等说出话来,就晕在了孔夫人怀里。
“我问过大夫,死不了。
“有两三个月就能调养过来,夫人,没什么事,我先走了。”
余则成叮嘱了一句,上车一脚油门而去。
到了小院。
洪智有正在陪吴敬中喝茶。
“智有,看看,像个中将吗?”他摆弄着国防部送来的中将军装,在身前比划了几下。
“像。
“比戴老板还气派。
“戴老板要泉下有知,您这个老部下也晋升中将了,他一定会很欣慰。”洪智有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。
人这一辈子总得有点梦想。
晋升中将曾是吴敬中梦寐以求的事。
即便那是他热血飞扬,在哈尔滨跟溥仪、特务科、宪兵队、保安局拼的你死我活时,日趋久远,甚至已经模糊的心愿。
即便这个军衔充满了水分。
但谁在乎呢?
梦想成真,它就是成真了。
“是啊。
“以前挺恨戴老板的,那会儿像条狗一样成天在他跟前转,确实也捞了份亲近。
“本来我在中苏情报所、西北局混的好好的。
“他非把我调到东北前线去跟特务、鬼子玩命。
“当时有个姓高的科长,很厉害,很精明。
“我好几次差点死在他手上。
“负伤那段时间,我一直想不明白作为老板的‘心腹’,他为什么要派我去送死。
“甚至还屡次写信托人呈交老板。
“可是戴老板始终不置一言。
“甚至到他死,也没回答过我。
“直到调到津海站,我才明白,老板就是老板啊。”
吴敬中回忆往昔,感慨道。
“老师,你悟出来了什么?”洪智有问道。
“我悟出来了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人若为己,处处是敌啊。
“我过去跟郑介民搭伙,和沈醉把郑介民喂肥了,老板不高兴,就想我死。
“你瞧瞧要不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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