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夜雨和繁华街市。
武定桥石底木梁,横跨淮水,旧院和贡院在其东西两阙,楼观对耸,专为才子佳人而建,是金陵有名的风流之地。
作为金陵外郭享誉盛名的风月玩场,秦淮两岸的酒楼、赌档、戏院.等商肆夜间都没有宵禁,所以此刻哪怕已接近戌时,还伴着微风细雨,街上人流依旧熙熙攘攘,热闹非凡。
瞅着琳琅满目的灶火杂戏,秦文举着油纸伞,跟桥市里每日盈千累万的那些行人没什么不同,衣着鲜亮的富贵人家要么坐着马车,要么有小厮打伞,似乎早已习惯了江南的重重烟雨。
秦文穿着一身素白锦衣沿街走,一会看看这边厢贴着的花招儿,一会看看那边厢的影戏,没一会又停下来,侧耳去听青楼楚馆里的娼家嗲着嗓子唱“帘轻幕重金勾阑”。
“金陵繁华,不比燕都差啊。”
秦文虽然久在燕都津门,但也觉得金陵景色别有一番风味,说起来,金陵这座六朝古都也不比紫禁城差到哪去,加上六十年前,满朝朱紫气随龙南下,带来的泼天富贵让这座金陵真真切切镀上了一层金,给人的感觉就更不一样了。
“走吧,这娼家的唱法太黏,听久了腻。”
就这样走过大半条钞库街,秦文左逛逛右看看,一直在悄无声息地观察着来往行人,想要再找出几个类似陈云从和梅道人一样有些背景的仕宦道官。
过了约莫盏茶功夫,他走到河岸码头,望着诸多精美画舫,刚想挑一搜上去瞧瞧,却忽然被一老一少吸引了注意。
那老者精神矍铄,鬓染霜色,看起来至少已年过知命,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锦衣少年,看起来是位随身童子。
秦文上下打量了两眼,发现这人头戴解鹿冠,穿的既不是官服也不是便服,而是一身霜白的鹤氅,便能把这老者的身份猜出了一半。
南明崇儒奉道,道教儒门地位超然,这身鹤氅,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。
更何况,老者腰间躞蹀带上还挂了一枚墨蛟玉符,玉符旁边的小叶紫檀令牌上,阳刻了“引仙护道”四个小字。
“登真塔的无量道士?”
念及此处,秦文脚步轻移,不露痕迹地跟在这二人身后,随其余客人上了他们选定的画舫。
就在这时,那锦衣少年突然转过头看了秦文一眼,皱了皱眉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“怎么了?”
鹤氅老者察觉到少年异动,低声问道。
“没什么,只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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