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犹豫了一下,强烈的、想要掌握一点内幕消息的欲望,或者说,是想要抓住李横波可能被羞辱的把柄的念头,驱使着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。
他记得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巧精致的听诊器——这是他用来在关键时刻“检查”自己心脏,以便在酒桌上装病脱身的道具之一,此刻却派上了意想不到的用场。
钱董做贼似的再次左右张望,确认没人特别注意他这边,他迅速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那个听诊器,将听头紧紧贴在冰凉的合金门板上,耳朵塞入了耳塞。
门板的隔音效果很好,但并非完全隔绝。通过听诊器的放大,里面的声音变得隐约可辨。
起初是一片死寂,这寂静反而更让人心慌。
然后,是林东凡那带着笑意的,似乎是在劝解的声音响起,但内容却让钱董毛骨悚然:
“李总,你看你,这么激动干什么?咱们有话好好说嘛。”
“砰!”一声闷响,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沙发上。
“李横波,我给你脸了是吧?”林东凡的声音依旧平稳,但那股寒意仿佛能穿透门板,“网络上的那些脏水,是你泼的吧?动我身边的人,也是你的主意?”
李横波的声音显得有些色厉内荏,但因为距离和隔音,听不太真切,只能捕捉到一些碎片:“……林东凡!你……敢动我……林家……不会放过你……”
“啧,又拿林家吓我?”林东凡轻笑一声,“我现在就是个被你抹黑了前途的平头百姓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你说我怕什么?”
紧接着,是一阵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音,似乎是谁拿起了酒瓶。
然后,钱董清晰地听到了林东凡陡然拔高的、充满“惊愕”与“关切”的劝和声,这声音与他话语里的内容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:
“李总!李总!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!”
“怎么能用酒瓶拍自己的脑袋?!”
“快放下!快放下!哎呦喂,这多疼啊!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,非要自残呢?!”
钱董听得目瞪口呆,头皮一阵发麻。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,那酒瓶绝不可能李横波自己往头上拍的!
“呜——!!!”
一声被强行压抑住的、沉闷而痛苦的惨嚎猛地穿透门板,钻入钱董的耳膜。那声音属于李横波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剧痛和屈辱。
“啪嚓——!”
这是酒瓶狠狠砸在什么东西上碎裂的声音,异常清晰。不知道是砸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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