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真随王蔼步入屋内书房。
只见一个穿着干净灰色布衣、头发梳理整齐的老人,此刻正坐在窗边的书桌前,就着天光翻阅一本线装书。
他面容清癯,带着长期缺乏日照的苍白,但眼神平静,并无枯槁绝望之色。
听到动静,老人也是缓缓抬起头。
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王蔼时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麻木和隐忍的疏离。
但当他的视线扫过王蔼身旁的赵真时,那平静的眼底瞬间泛起剧烈的波澜。
困惑、惊讶、难以置信,最终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。
“王蔼……”
风天养放下书,声音带着一丝久未开口的沙哑,但并无虚弱喘息。
“真是稀客,你居然会跑来我这里,你这是……带贵客来访?”
他的语气平淡,听不出明显的恨意,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麻木应对。
王蔼轻哼一声,没有直接回答风天养,而是侧身对赵真道:“赵兄,如你所见。
自当年风天养交出拘灵遣将后,我王家念其配合,便一直信守承诺,庇护他隐居于此。
一应起居用度,未曾短缺,只求他安分守己,莫要再生事端。”
王蔼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优越感,暗示这是王家的大度。
赵真点了点头,随后便也没有再看王蔼,而是目光平静地落在风天养身上。
这位曾经意气风发,悟得八奇技之一拘灵遣将的凉山大觋。
如今虽未遭受肉体折磨,但眼神深处那份被长久监视和软禁磨蚀掉的锐气与神采,以及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隐藏的压抑与无奈,依然清晰可见。
王家的“庇护”,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,一座无形的牢笼。
“风天养……”
赵真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书房的寂静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。
“你可还认得我么?”
风天养的身体似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。
他缓缓抬起头,更加仔细地看向赵真。
短暂的迷茫与困惑之后,他的嘴角也是逐渐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。
“当年哪都通的赵董,我又怎么可能认不出?”
“那都是过去式了,如今的我,不过一介白身罢了。”
赵真摇了摇头,随后也是迈步走到了风天养面前。
“这些年,风兄一直住在此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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