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要造反乎?!”武班之首英国公张维贤抱着手臂,不悦道。
“来人,把门开开!”朱燮元站起身来,冲着门外虚拜,“奉陛下之命,召集大臣商议南迁事。
承蒙陛下信重,诸位可畅所欲言。然则丑话说在前头:此刻纵有逆耳忠言,尽可倾吐;待明日朝会,若再效市井之徒赤颈相争,致圣心难堪,使国议僵持,休怪枢廷不留颜面。
今日诸位之议,将由书吏不饰一文记下,今夜即呈于陛下。英国公若是不放心,大可以翻看记录;诸位也一样,当在查阅无误后签字画押。英国公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“既然是陛下的吩咐,那便开始吧。”张维贤眯着眼睛说道。
“好,有谁想先说的吗?”朱燮元问道。大家目光沉静,并不言语。朱燮元眉头微皱,食指轻敲了敲太师椅的椅背,说道:“吏部是六部之首,房尚书,在下那便先请你言之吧。”
“首,首个棒槌!用谁任谁,不还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?皇帝有问过我吏部的意见么?现在谁把我这个所谓的‘天官’当一回事?!”房壮丽心中积攒的怨气不比孙承宗小,孙承宗调回中枢这才多久,他可是在吏部默默无闻受了五年!
带着这种怨气,房壮丽开口道:“既然朱阁老让我先说,那我便直言了。老夫反对南迁!两京各有一套班子,迁都,那北京的官员要不要迁过去?迁过去以后,两京的官员如何安置、由谁主导?
北直隶八府、九边诸镇几十万大军如何管辖?如果将北京的官员留在北京,在座的各位愿意么?如果南北班子对调,你们觉得南京的诸位会甘心么?你们别的我不清楚,反正这账我吏部理不清!”
房壮丽的话很直白,也很现实,大家的心中都有些沉重。在座的一个个都是党争的胜利者,能够爬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。
哪怕是南北的勋贵之间,关系也是泾渭分明的:北边多是靖难功臣,南边是开国旧勋,两帮人甚至都可以算是水火不容,当初在战场上是真刀真枪打过的生死仇敌。
房壮丽的发言无疑会影响到整个会议的基调,原本对于要不要南迁可能态度还有些摇摆的官员,也不得不正视现实。由于在座的有不少南方出身的官员,他们原本对于回到南方还是有想法的,钱多、事少、离家近,是每个打工人的终极梦想。
大家纷纷变了脸色,但朱燮元的神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动,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是如此。而他自己作为主持会议者,又没有表态,大家压根就琢磨不清楚他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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