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了英国公张维贤的身边。朱由检把这一大帮重臣召来,事先并没有告诉众人所议何事。
朱燮元、孙承宗等大概猜到了什么,张维贤则是亢奋异常,但很显然他猜错了,他还以为皇帝召集大家来是要讨论进军辽东、准备收复失地呢。
而他日常总是做各种琐事,都没有亲自参战的机会,他以为这一次皇帝终于开窍了,决定让他领兵了。
朱由检叫大家来,当然不是为了整顿大家仪容仪表的。
“今日讨论三件事。”朱由检晃了晃手指,开口道:“第一件事,讨论出一套规范的记功章程,要求事功为主,首功为辅,凡所措置,皆以提振军队战力为根本;
其二,今军中火器品类淆乱,仅《武备志》所载,已逾百八十种。其弹丸之制、装药之数、操用之法,各殊其式,无有定规;
如此则诸军协同为难,军需供亿愈繁;火器用之无法,耗损必增而火力减;更有炸膛之虞,徒伤士卒;
朕意令诸卿议择十数种火器为军中常用之器,余者尽收而熔铸再造。若军中确有特需,许留少量特种火器。然此等火器不入朝廷军需之籍,其采买、修缮诸事,悉由各军自行料理。”
“其三!”朱由检目光凌厉,语气变得严肃:“当谨守‘非军功不授爵’之铁律,尽汰无勋而得爵者。其世袭之爵,必令嗣子经考校方许承继,试以文武艺业、军功履历;即宗室授爵,亦当遵降等袭爵之例,不得滥越。”
前面两条,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思索、消化皇帝的用意,第三条话音落下,众皆哗然!
张维贤最先按捺不住,急忙喊道:“请陛下三思!”
“陛下可是要削藩?恕臣直言,如今天下并未平定,内有流民作乱,外有强敌环伺,陛下此举恐致大祸!此乱命也,臣不奉诏!”元辅孙承宗慨然道。
“陛下此举确是欠缺考虑了。或可以为新规,然用于旧爵,多少有失宽宥。本朝虽以军功授爵为主,但并未有过所谓‘非军功不授爵’之铁律,或许是陛下记错了。”朱燮元也持反对意见。
“我真傻,真的,让一群勋贵跟我讨论限制勋贵的事情!”朱由检目光低垂,看向自己的鼻子,感觉这鼻尖好像有点红红的。
朱由检勉强笑了笑,给自己挽尊道:“朕说了,今日是为了讨论这三件事,并未定调。不过也是奇了怪了,这第三件事有何不妥啊?若是勋贵不加限制,纵容子嗣自甘堕落,于己、于大明都是不利的吧!”
“宁国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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