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做客,顾珩始终表现得很是谦逊有礼,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是子侄后辈一般。
然而,顾珩现在周身所弥漫的气度,让他有着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大气,时而如深渊静水流深,时而似山岳岿然不动。
如此不凡气度,着实让齐国伟等人都感觉到了惊艳。
“齐叔,我觉得并不矛盾。”
顾珩沉思片刻,朝着齐国伟给出了他的答案。
“如何解释?”
齐国伟轻声追问道。
“管仲的盐铁专卖,是在农耕文明初期保障国家战略物资。而晋商的票号、徽商的盐纲,则是在商品经济萌芽时突破地域限制的金融创新。”
“二者看似对立,实则共同构建了实业的两种维度。”
“这正是历史的辩证法。”
顾珩对答如流,神色依旧谦逊。
坐在旁边的唐子恒,他整个人现在有点懵。
刚刚大家不都是排排坐、安静听讲的好兄弟吗?
怎么一眨眼,好兄弟你就开始装上了呢?
什么货殖列传、什么官山海、什么辩证法……
兄弟,你在这叽里咕噜说什么呢!
你没看到我爹已经向我投来不善的眼神了吗?!
唐子恒有点慌,相较于自家老爹对于历史书籍爱不释手,他从小到大真是看书就困,小时候因为这件事情他可是没少挨他老爹训。
“小顾,那你对古代重农抑商这个政策如何看待?”
唐景辉大概明白了齐国伟的想法,于是他接过齐国伟的话柄,向着顾珩又问道:“汉武帝时期桑弘羊推行盐铁官营,可司马迁却在《货殖列传》里肯定商人的价值。”
“汉武帝的盐铁官营,是在战争压力下集中资源,而司马迁的记载,则是对民间经济活力的记录。”
顾珩说到这里,稍稍停顿了一下。
“齐叔、唐叔,你们其实真正想问我的问题,其实是我对‘实业兴邦’这四个字如何看待吧?”
顾珩朝着两人笑了笑,没有再让两个长辈继续跟他绕弯子,直接给出了他的看法和回答:“我认为真正的‘实业兴邦’,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。”
“就像德国鲁尔区的煤矿、钢铁厂,在二战后转型为科研重镇,靠的正是对原有工业基础的再利用与创新。”
“在我看来实业的核心,在于它能否持续产生溢出效应,它的本质,其实就是一种生产性的文明形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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