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朝鲜两江道或咸镜北道等地,冒险越过图们江,进入了吉省YBCXZ治州。
他们是无数“脱北者”家庭中的一个缩影,但很不幸的是阿飞的父母并没有坚持到进入天朝,在途中患病去世,阿飞也被托付给了一位同行的乱离人,也即带他到香江的那位。
庄旭听得一脸唏嘘:“所以怪你当初找的人草草了事没查出端倪,还是这回叫部队的同志细心帮了大忙。”
“也不算。”路老板厚着脸皮挽尊:“上世纪90年代这种事情又哪里查的清楚,阿飞的父母根本没有进入内地。”
“之所以现在能查到这些秘辛,是因为当时驻守延边地区的边防部队详细记录了大量非法越境事件,包括时间、地点、抓获或遣返人员的简单信息。”
“这些尘封的档案是第一手资料,当地民政部门没有存档,只有部队可以系统调阅这些档案,就这还是走访了一个老兵得知的信息。”
路宽感慨道:“老同志回忆当年的事情,说那阵子从两江道过来的人特别多,依稀记得有一对冻僵冻死的夫妇,把孩子塞给了同乡人。”
“他那时候还是个被饿得七荤八素的半大孩子,什么都记不大清。”
“一直到97年香江回归、98年金融危机后港岛劳动力奇缺,全东南亚都有偷渡客都趋之若鹜地朝这个自由港去。阿飞的这位他称作叔伯的同乡带着他偷渡过去,最后谋生无门,还是混起了帮派。”
“叔伯死后,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凭着不怕死的倔劲,在地下拳市打出来了。”
温榆河畔的残雪在在冷风中泛着青灰,冰层下的暗流偶尔顶起浮冰,发出沉闷的断裂声。
想起这个被时代巨轮碾碎人生的朝鲜孤儿,连父母冻毙的风雪也许都成了边防档案里两行褪色的钢笔字。
路宽与庄旭久久无言。
他们并肩站在河岸的枯柳下,看着枝桠上垂挂的冰凌像是倒悬的剑戟,将两人身影割裂。
庄旭半晌才轻叹道:“他比我们好一些,好歹小时候还见过亲生爹妈,只不过太小,应当早就记不清了。”
“嗯。”路宽轻舒一口气,“他晚上赶回来,这几天算是把整个延边当年的关系人查了个底朝天,有部队帮忙,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亲人的消息。”
庄旭点头:“等过完年回来,我们哥仨再一起喝一顿。”
“阿飞事情我跟部队已经说了,还托了赵苯山在那边的关系帮忙,希望会有好消息。”路宽笑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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