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才补了一句实用主义的安排,声音恢复了点活力:“我让魏红帮我做,她家有缝纫机。”
老三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,脸上漾开温暖的笑意,又马不停蹄地带她来到照相馆。
机会可贵,余下的时间不多了,他要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完。
静秋亦不多问,两人并排端坐在长条木凳上,身体僵硬得像两尊木头人,中间隔着一条刻意的“三八线”。
他们的表情都绷得紧紧的,眼神直视前方空洞处,似乎直视镜头本身就会带来某种危险。
照相师傅从蒙着黑布的木匣子相机后探出头来,操着职业化的口吻指挥:“男同志向女同志靠近点儿!”
老三像是得到许可,身体缓慢地、极其谨慎地往静秋那边挪动了一寸,清晰地感受到了肩膀相贴传来的热力。
“再近!”
老三深吸一口气,像在执行重大任务,又大幅度地挪了一下,轻轻贴上了静秋僵硬的胳膊,几乎能感觉到她布料下微凉的皮肤和绷紧的肌肉。
距离算是合格,但照相师傅对他们的表情犹自不满意:
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!这是无产阶级的革命友谊嘛!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!”
照相机“咔嚓咔嚓”地响。
一张正常的照片后,框内两个衣着朴素、表情僵硬的年轻人商量了一句,翻了个共同白眼!
大师傅“诶诶诶”的惊奇声响起,老三率先忍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静秋看到他笑,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,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,露出了影片中罕见的、毫无负担的明媚笑容。
两人前仰后合,笑声在空荡荡的照相馆里回荡,暂时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时代的压抑,只剩青春心弦在那一刻的轻松共振。
这笑容纯净得不染尘埃,仿佛苦难永不会降临。
观众们又享受又痛苦地看着这些甜蜜,多么想影片在这一刻定格、完结。
镜头淡出,转场至夜幕降临,高叶饰演的高护士无奈地带着静秋来到宿舍。
老三看到同房的病友用着一个底部有红色山楂树的脸盆,兴奋地去楼底小卖部也买了一个回来。
画外音中轻快的脚步声渐近,停在门外略作迟疑。
静秋的身体微微一颤,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活力,她几乎是弹跳起来,迅速拧灭了电灯开关。
她蜷缩在床上,昏暗中隐约可见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和闪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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