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想谈恋爱了。”
“我看得最多的就是《塘山》啊!连队组织了好几场,我每次都哭着回来的。”
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,他复又语气低沉:“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了,轮到自己家了。”
这句话像一颗哑火的炮弹,沉沉砸在车厢地板上。
路宽好不容易开导活泛起来的氛围,车厢里顿时又没人讲话了,只剩偶尔的鼻子抽动声。
车厢里弥漫着柴油与尘土混合的呛人气息,车外山体滑坡后的裸岩像被巨斧劈开的伤口,裸露在铅灰色的天幕下。
偶尔掠过的残垣上,挂着褪色的春联,红纸在风中簌簌抖动,像未烧尽的纸钱。
小刘忍住了哽咽的喉头,轻轻托住男友受伤的右手,看着他已然是胡茬丛生的侧脸。
路宽反手握住她的柔夷,对着素面朝天的刘伊妃笑了笑,示意自己没事。
只是还没等他想方设法地安慰战士小川几句,轮胎就在泥泞的路面上擦出短促的嘶鸣,车身剧烈一晃,震得车内未固定的装备哐当乱响。
车里的战士们神情蓦然凝重起来。
到地点了。
小战士擦了擦湿润的眼角,忙起身来扶他:“路大哥,我搀着你下去。”
路老板笑道:“不用!我就是手上有点挫伤,李大校在天上都能带着人往下跳,我难道一米高不能跳?”
他第一个跳下车,靴子陷进半指深的泥里,溅起的泥点沾上裤腿。
又转身伸手去扶刘伊妃,却见她已经利落地跃下,黄色冲锋衣的帽檐被风掀起,露出紧抿的嘴角。
“这是最近的地方了吧?”
路宽极目眼前的苍茫,面对着满目疮痍缓缓点头:“差不多就是这里了。”
战士小川去找人汇报,早晨刚从卧龙被接到这里的小情侣俩,连同后车下来的阿飞、顾筠等人暂时汇合。
众人从受灾程度相对缓和的卧龙出来,一脚就陷入了如此撕裂的场景。
眼前的山谷像被巨斧劈开,混杂着尘土与柴油味的空气便扑面而来。
原本蜿蜒的柏油路如今被塌方的土石掩埋,扭曲的护栏钢筋如尖刺般朝天竖起,几辆被砸扁的私家车半埋在碎石堆里,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结还在风中摇晃。
二十米外,三台徐工XL230挖掘机正轮番冲击滑坡体,钢铁铲斗与岩石碰撞出刺耳声响。
头戴橙色安全帽的工兵们站在随时可能二次塌方的山体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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