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头滚动,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水磨镇的小学,有些褪色却仍高高飘扬的红旗,面庞黝黑却目若点漆的多吉。
他无法想象那一方世外桃源被摧毁的画面,将是多么的悲哀和惨烈。
路老板习惯性地摸了摸额头那个早已恢复如初的伤口,无比庆幸自己一个月前做了那样的决定。
否则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,他一定会崩溃。
突然,镜头中出现了小楠的身影。
主摄影机和手持摄影同时跟上,小女孩哭喊着妈妈四处奔逃,脏兮兮的小脸上,泥水混合着泪水不住地往下流。
她孤苦无依地站在残垣之上,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块从妈妈身上扯下的碎花布,对着雷鸣电闪的天空绝望地哭号:“妈妈!妈妈!”
这里的特写画面做了一个弱化的收音处理,相当于一个简易版的多声部蒙太奇。
在实际出片的画面上,观众们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,更多的雏鸟哀鸣和悲恸会湮没在呼啸的风雨中。
看着她清晰可辨的口型,那一句全人类都能看得懂、听得懂,却听不到、也听不清的“Ma Ma”,会摧毁所有观众的泪腺。
这是全片中唯一比较“卖惨”的场景了,以点带面,在观影者心中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。
调度戏一向是路宽的弱势,今天这场数百群演的大戏不可谓不艰难。
灾难场景规模宏大,倒塌的建筑物、破碎的道路和流离失所的人群等元素很难进行有效的组织和安排;
而对于群演来说,对于他们的情绪调动和调节,复杂的行动路线的规划更是需要精心预演和排练走位。
就像现在,青年导演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
群演,太入戏了!
他们哭得太投入了,太逼真!
但是根据刘恒的调查和几乎所有幸存者的回忆,大地震当晚,骤然间遭逢大难的老百姓并不是这种状态!
木然的,迟钝的,坚强地迅速转移和开始救人的也不少。
真正灾难来临的时候,除了小楠那样突遭厄运和家人失散的孩子,更多的成年人不是像现在画面中这样崩溃。
只不过这些群演大多都是当年的幸存者和幸存者的后代,面对如此逼真的场景和戏份,情绪一时失控。
眼看苗头有些不对,路老板赶紧拿起扩音喇叭:“近景演员控制情绪!控制情绪!不要过度夸张!”
事实上,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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