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希刻意岔开话题,问:
“对了师娘,我记得前些年青苇镇附近还闹过匪患吧?”
“是有这回事。”霍胜兰踩着泥泞,点头:“都是湖上活不下去的渔民落草为寇。他们专劫商队,倒也不祸害乡邻。”
说着,她叹了口气。
“唉,后来黑鳗军来剿,当众枪毙了几十个……都是世道逼的。”
王希与霍巧儿对视一眼,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思绪。
昨日两人去看戏,惊鸿班那出《黑鳗吞月》令人记忆犹新。
韩四爷的军队横行乡里,逼得渔民走投无路落草为寇,待他们真成了匪,却又调转枪口剿杀。
横竖都是死路。
终究逃不过这些“官军”的屠刀。
正如戏中刀马旦那声振聋发聩的诘问:“是军是匪是阎王?”这世道,倒叫人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匪。
晌午时分。
毛鲤村已在望,却静得出奇。
“诶奇怪,怎一个人影都没有?”
霍巧儿抬手擦着额角汗珠,四下张望,满脸疑惑。
眼下虽是饭点,田间却不见半个农人。远处的村落没有一丝炊烟,静得像是被抽走了生机。
如一座空村。
连鸡鸣犬吠都消隐无踪。
三人正疑惑,忽见两个村民打扮的人,从路尽头直愣愣迎面走来。
“咦,那不是表姑家隔壁的赵叔吗?”
霍巧儿指着其中一个干瘦老汉,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。
“还有旁边那个是……是村口李家的二小子?”
那赵老汉是表姑邻居,常来串门,霍巧儿小时候去毛鲤村时没少被他用麦芽糖哄着叫爷爷。
“老赵!”霍胜兰上前两步挥手招呼,脸上堆起笑容:“我家妹子身子可好些了?”
两个村民却置若罔闻,依旧迈着僵硬的步子向前走。
正如那行尸走肉。
不对劲……
王希眉头一皱。
「毛鲤村民(妖化/死敌/三星)」
猩红的词条,从两人头顶浮现。
王希当即上前,不动声色地将师娘和师妹护在身后。
那赵老汉的脖颈突然诡异地扭曲起来,皮肤下鼓起一个个蠕动的肉包。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,他的脑袋竟从中间裂开,化作狰狞的蝗虫口器!
“啊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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