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。
“学生当时就觉得奇怪,哪有人平白无故给人钱、还帮人谋前程的?”
“学生问他姓名,问他是哪个府上的,他只冷笑了一声,说你不用管我是谁,照做就是。”
“还说若是学生敢多问,不仅钱要收回去,以后学生在长安也别想有立足之地,他说这话时眼神特别冷,看着就吓人,学生怕他真的有势力,就没敢再追问……”
他说着,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双手合十对着温禾作揖,膝盖在青石板上磕出轻响。
“温县子,学生真的不知道他是谁,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,学生就是一时糊涂,贪了那点钱,才来给您递投卷的,求您饶了学生这一次,学生以后再也不敢贪小便宜,再也不敢听陌生人的话了!”
温禾盯着他看了片刻,见他额头渗着冷汗,脸色惨白,语气里的哭腔不似作假,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,便对着张文啸摆了摆手。
“先把他带下去,关回原来的牢房,看好他,别让他跟其他人接触,也别亏待他,按寻常囚徒的份例给饭食,别让他饿肚子。”
张文啸应了声“喏”。
上前拽着还在不停求饶的陈奎往外走。
陈奎的哭声渐渐消失在门外,审讯室里只剩下温禾一人,他靠在椅背上,手指摩挲着下巴沉思。
河北口音。
四十岁左右的短须男人。
找的都是自荐失败、急需钱或前程的士子。
这背后之人倒是会挑人,知道这种士子软肋明显,容易被收买。
至于口音,温禾已无法判断,那个是不是用口音掩盖身份。
河北啊。
这可是一个很敏感的地方。
没等他想明白,张文啸就回来了,躬身站在一旁,问道:“县子,接下来审谁?”
“审章海。”
温禾起身,走到案几前,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,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,压下了几分审案的沉郁。
“他方才在牢房里还故作镇定,背着手踱步,说不定知道些额外的东西,或者比陈奎胆子大些,能想起更多细节。”
张文啸领命,转身去提人。
不多时,章海就被带了进来。
他比陈奎镇定得多,虽脸色苍白,却刻意挺直脊背,走进审讯室后,先对着温禾拱了拱手,才站在原地,目光落在案几上的纸笔上,避开与温禾对视,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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