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冥的意识从混沌中挣脱时,耳畔似乎萦绕着细微的、布料摩擦般的窸窣声。
他沉重地掀开眼皮,视野里是笼罩在黑暗中的模糊屋顶轮廓。清冷的月光,正透过那扇由整块透明水晶打磨而成的窗户流淌进来,朦胧地洒在室内,为桌椅柜橱的边角都镀上了一层游移而微弱的荧光。
这景象透着几分熟悉——是织梦大长老安排给客人的居所。昨晚,他就是在这间屋里歇息的。
苏冥很快察觉到身体的异样。五感仿佛蒙上了一层布,平时如蛛网般散布的精神力,此刻沉寂地蛰伏着。看来斯黛西施加的封印效果,依然生效。
在迟滞的感知中,一点冰冷的寒芒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视野上方!苏冥猛地抬眼,只见一柄狭长的利刃悬在眼前,刃口清晰地反射着窗外渗入的月光,冷冽刺骨!
苏冥全身寒毛倒竖!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从床上弹身而起,然而身体因久卧而僵硬麻木,动作只完成了一半,又被身下什么东西狠狠一绊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侧面扑倒。
手掌下意识地撑到一处,立刻传来温软弹性的触感,额角也撞上了什么,伴随着一声短促的“呀!”的惊叫。
这声音太熟悉了,是紫堇!
苏冥手忙脚乱地撑起身体,果然看见紫堇正斜倚着床头坐着。在他弹起时,她将那柄小刀收拢,避免了误伤,任由苏冥把她撞了个满怀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苏冥稳了稳神,问道。
织梦大长老,为他们各自安排了独立的房间。
“十成十,是斯黛西干的。”紫堇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我醒来时,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床上了。”想到斯黛西爱恶作剧的性子,这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。
苏冥下意识地低头检查身上,还好,只是脱去了外袍,身上还盖着被子。刚才试图暴起,就是被这缠裹的被子绊了个结实。
“……既然不是我的错。”苏冥松了口气,心底又浮起一丝被惊吓后的委屈,“那你刚才拿着刀是干嘛?”
紫堇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伸出白皙的手掌,指尖捻着一缕明显是被割下来的、乌黑的短发。
“醒了睡不着觉,”她语气平淡,“看你头发白天弄得跟狗啃似的,就帮你修修。”
苏冥一时语塞。虽然是个误会,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界,刚从昏迷中醒来,睁眼就看到一柄利刃悬在头顶,任谁都得被大惊吓吧?
他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角,问出另一个关键问题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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