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锅炉的小门,捅了捅里面的煤,嘴上虽然说着硬嗑儿,但是行动上已经在烧锅炉了。
杨武城探头看了看窜起来的火苗,笑了笑,说道:
“哎呦,谢谢了啊!”
然后对身后的三人摆了摆手,一起回到铺位。
这种烧热水的锅炉需要一点时间把热量带过来,不过肯定会渐渐升温的,坐在下铺,跟杨武城面对面,笑着低声调侃道:
“武城行了,这家伙还会哄人了!”
杨武城白了他一眼,骂道:
“那咋整?冻一宿非得感冒不可!”
此时已经是半夜,跟他们隔着两节车厢的硬座车厢里,几个一脸老实巴交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。
几人装作抻懒腰似的扭转着身体,其实是在观察车厢里的情况,这一趟车他们每隔几天就会坐一回,然后半夜起来溜达一圈儿,能偷到多少算多少,天亮前随便找一个车站下车,等到白天在坐火车回来。
如果不提前下车,天一亮就会有很多人发现自己丢了东西,可能就会有些麻烦了,这帮人随身都带着刀子,如果在偷东西的过程中有人醒了,大多也都不敢声张。
这时候小偷有两种,一种是技术型的,他们认为自己是“靠本事吃饭”,平时练的就是个眼明手快,一般长得也是矮小精瘦,称为“小绺”,或者“快手”,算是对他们的技术认可,虽然带着贬义。
另一种则是半偷半抢性质的小偷,这帮人不咋讲究手法,最多就是趁人睡着了摸兜,有时候干脆就是掏刀子威胁,逼人家把钱物交出来,俗称“硬掏的”。
现在这几位就是后者,他们流窜在好多条列车干线上,趁着硬座车厢人多,能偷就偷,能抢就抢。
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慢慢起身,其他几人一起看向他,男人微笑着在头顶挠了挠,头皮屑一阵乱飞,其他几人得了信号,装作上厕所的样子,慢慢地朝着其他车厢溜达过去。
这一趟列车一共有七节硬座车厢加上一节卧铺车厢,他们有六个人,一人分一节车厢还不太够用,多出来的自然就归老大去摸了。
“大哥,卧铺那边去么?”
一个干巴巴的男人悄悄凑到满脸横肉男人跟前,低声问道。
之所以这么问,是因为卧铺车厢人少,去那儿溜达容易被列车员看见,不过后半夜还是有机会的,而且卧铺车厢的人,普遍条件更好些,身上带的钱也好,粮票也好,都比硬座车厢的人带得多。
掏一个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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