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庄瘫在审讯室的铁椅子上,眼一闭,后脊梁的冷汗顺着裤腰往下淌,浑身跟抽了筋似的抖,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。
他双手攥得发白,指节泛着青,心里头像有俩小人儿撕咬。
一边是藏了一年的恐惧,一边是迟来的悔意,就这么熬了五分钟,才终于耷拉着脑袋,声音发颤地把当年那档子见不得光的事儿,一点点倒了出来。
——
一年前的傍晚,封于修抱着白铁军的骨灰盒,踩着没过脚踝的雪,往望都村荒山赶,想找王海生找回伏魔功的下半部。
那会儿天刚擦黑,荒山上的风跟鬼哭似的,呜呜地往脖子里灌,地上的落雪被夕阳一照,白得晃眼,连路都快看不清了。
“二猪哥!”玉米地里突然窜出个身影,黄欢扎着个低马尾,脸上带着点讨好又狡黠的笑,手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。
二猪刚把烟头摁在雪地里,眉头皱紧了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:“你咋在这儿?让我爹瞅见,又得叨叨半天,说我跟你瞎混!”
黄欢赶紧往前凑了两步,把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,声音压得跟蚊子似的,还带着点慌:“有要紧事儿跟你说,真当紧,关乎咱俩的事儿!”
俩人踩着荒草往村后山坳走,那地方平时除了放牛的,压根没人去,草都快没过膝盖了。
到了老歪脖子树下,黄欢突然就红了眼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,攥着二猪的胳膊就不放了:“二猪哥,我……我怀上了,都一个多月了。”
二猪脑子嗡的一声,跟被雷劈了似的,往后退了一步,脚底下的雪咯吱响:“你说啥?真的假的?你别跟我开玩笑!”
他盯着黄欢的肚子,眼神里全是慌,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。
“我咋敢跟你开玩笑啊!”黄欢哭得更凶了,肩膀一抽一抽的,“我知道你想进城当老板,可我怀了你的娃,你要是走了,我一个人咋办啊?我男人要是知道了,不得打死我!”
二猪急得直跺脚,雪沫子溅了一裤腿:“你咋不早说?这事儿……这事儿得想辙啊!”
他其实没多喜欢黄欢,就是图个新鲜,可真出了这档子事。
传出去他爹的脸也挂不住。
俩人正拉扯着,树后头突然哗啦一声,窜出个人影,吓得黄欢啊地叫了一声,往二猪怀里躲。
“哟,这大晚上的,小年轻在这儿谈情说爱呢?”
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,扣子都掉了俩,可脸上却没了平时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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