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你。”赵惊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目光清冷如冰刃般锋利:“你曾在实验室待过很长时间,然后就跟着他一起失踪收。”
他的视线扫过阁楼中神色各异的众人,最终重新落回青衫人那惨白的脸上,语气笃定:“看来,你就是他安插在刘氏的棋手了。”
这话如同惊雷炸响,楼中众人齐刷刷看向青衫人,目露不解。只见他面无人色,浑身抖如筛糠,高举的双手颤抖得尤为明显,整个人就像见了索命的厉鬼,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“你是一个聪明人,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青衫人闻言,身形又是一颤,将本就低俯的腰弯得更深了几分,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:“明…明白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举起手重重击向自己额前,随即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软倒在地,再无动静。赵惊羽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不动的人影,又缓缓环视四周,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:“你们的是非功过,今夜之后自有定论。从现在起,常盛斋许进不许出——诸位,好自为之。”
说罢,他转身踏空而去,看方向,应是朝着先前男子离去的方向追去,身形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尽头。
阁楼中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,众人纷纷围上前来,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青衫人,低语声、叹息声、议论声交织成一片压抑的嘈杂。
……
初夏的风尚未沾染暑意,仍带着几分春天特有的清润,轻轻拂过这片幽静的竹林,竹叶相互摩挲,发出绵延不绝的沙沙声响。如远如近,似低语又似吟唱。石桌静立一旁,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与这片摇曳的竹影相映成趣,本是观竹赏月的绝佳之处。
刘虹带着思绪独坐石桌前已有些时候了。先前那番对话、暮下父亲那讥诮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,仍在他耳边盘旋不去,就连这清风竹韵也无法将之驱散。每当某个念头从心底升起,一股刺骨的寒意便猛地从后脑窜起,迅速蔓延全身——仿佛瞬间坠入北冰洋的深渊,四肢随之僵硬,周遭的空气也仿佛骤然凝结。
就在他肌肤表面开始凝结出细密白霜、意识即将被冻结的刹那,那翻涌的思绪如潮水般骤然退去。身体的掌控感一点点恢复,刘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,长长舒出一口白气。
唉,每一次都是这样——刚闪过这般念头,他忽然察觉到身侧似乎多了一道气息。下意识侧过头去,竟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身旁,不过一尺之遥,正凝神注视着他的肩颈处。那目光沉静如渊,专注得令人心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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