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。
用了几个时辰,陆北顾将太祖朝、太宗朝的州志翻完了,里面并不存在“赵村”相关字样,但很快,他就在真宗朝的州志里发现了关于“赵村”的记载。
“赵村,县东北十五里,临六塔河,民七十三户.”
后面是关于田亩、赋税的大致数字,修订年代显示是大中祥符二年。
“大中祥符二年.”
陆北顾沉吟,这意味着赵村这个地名,至少在当今官家出生前就已经存在了。
随后,他继续翻阅。
果然从大中祥符年间开始,赵村的记载开始变得逐渐多了起来。
陆北顾与崔台符交换了一下已知信息,发现从真宗朝后期到天圣年间,赵村的人口规模是逐渐增大的,从不到一百户,增加到了到二百多户,而田亩、户籍、赋税的相关记载,也都逐渐详实,这些是做不了假的。
“如此看来,‘名讳犯忌’之说,即便属实,也非新近之事,乃是历史遗留。”
“是啊,不是近些年出现的就好说。”
陆北顾心中稍定,将这些关键信息记录在随身携带的札记上。
实际上,有档案作证,仅此一点,便可削弱此事对现任地方官的冲击,也降低了流言的杀伤力。
陆北顾这边查完了,开始帮崔台符查阅澶州方面与六塔河工程相关的档案。
相比于州志、户籍这些,去年刚刚存档的工程档案更为繁杂,包括但不限于最初的议修文书、河道勘测图、预算奏销、物料采购记录、役夫征调名册,以及决口后的紧急处置报告、伤亡统计和善后事宜文档等等。
陆北顾重点翻阅了物料采购记录中的工械部分。
记载显示,工程所用锸、畚等工具,大多由官府拨付标准图样委托作坊统一制造配送,亦有部分由州县就地采买或征用民具。
记录中列出了规格、数量、单价,但并无关于形制的详细描述,更无“形似明器”的任何提及。
所以,这些还需要现场勘查,光靠查资料,看不出什么。
“崔详议,你那边有何发现?”陆北顾抬头问道。
崔台符放下手中一卷厚厚的役夫名册,眉头紧锁:“陆御史,工程账目大体清晰,与中枢那边的材料吻合,但这濮阳县的役夫名册.似乎有些蹊跷。”
“什么蹊跷?”
“去岁征调河工,文书上记载濮阳县应派役夫两千二百人整,但后面附的具结文书和工食钱发放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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