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少说两句吧!”
林旦的声音也加入劝架,似是正拉着章惇,苦口婆心道:“功名岂是儿戏,岂容你说不要便不要?置朝廷法度于何地?置家族期望于何地?”
这时候,林希好像察觉到了什么,他说道。
“关门!先把门关上,莫让外人看了笑话。”
随后,争吵声、劝解声、拉扯声混杂在一起,又透过门缝隐隐传来,虽不闻具体细节,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。
撷芳阁内众人面面相觑。
说实话,中了进士,因为对排名不满意就如此大发雷霆,这章惇也是个人物了。
不过福建路作为大宋科举第一路,闽地士子也确实抱团的厉害,都是同乡跟同乡玩,跟其他地区的士子关系也普遍都比较一般,这件事情他们也就都当乐子看了。
去门口听的几人听不太清楚了,便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陆北顾端起酒杯,心中暗忖,庙堂之路确实充满倾轧,却未曾想这同年之中,硝烟味已如此之浓。
章惇此人,锋芒毕露,不甘人下,今日能放言弃功名、搏状元,他日若得势,恐非易与之辈。
章衡、林希、吕惠卿诸人,亦非池中之物。
尤其是吕惠卿,随着其世叔曾公亮进了政事堂,仕途前景也是水涨船高了起来,刚才闲聊的时候他就听说晏几道说,曾公亮早就给吕惠卿安排好了位置。
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隔壁喧闹声渐息,似乎是林希、林旦兄弟和吕惠卿合力,总算将争吵的章氏叔侄二人劝开。
“砰!”
只听得章惇摔门,最后撂下一句“道不同不相为谋”,继而脚步声远去,似是负气先走了。
“行了,关门吧,没得听了。”
晏几道关上了门。
而正当撷芳阁内气氛因隔壁风波而略显微妙之际,门却被轻轻敲响了。
“要开门吗?”
曾巩有些迟疑,他怕是闽地几人来闹事。
晏几道则显得满不在乎,这是樊楼,他怕什么?
随后,晏几道去开了门。
来人约莫四十余岁年纪,下颌蓄着修剪整齐的短髯,肤色本是风霜磨砺出的微黧,却因为喝了酒显得非常红。
他身着质料考究的深色锦袍,但袍服某些细微处,又隐约透出些许北朝规制,显是久居辽地的汉人常有的打扮。
他身后跟着一名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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