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了,绕着父亲膝前屋后地跑。
家中虽陈设简陋,却因男主人的归来而顿时充满了生气。
贾岩换上一身干净布袍,虽行动间仍因伤痛而略显迟滞,但眉宇间的郁气已散了大半。
他于榻上斜倚着,看着忙碌的妻子和身前的稚儿,长叹一声:“此番真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!嘿,若不是念着你们娘俩,老子当时真想拼个鱼死网破!”
陆南枝端上几样简单却热腾腾的酒菜,一壶浊酒,眼中含泪,却强笑道:“回来便好,回来便好!快别说那些晦气话.今日咱一家团聚,北顾也在,正该喝杯酒压压惊。”
“买金疮药的时候问了吗?喝酒不碍事吗?”陆北顾特意问了句。
“不碍事,军中早就习惯了,喝点酒还能活络活络气血,主要是不大动挣碎疮药就没事。”
三人围坐,陆北顾为贾岩斟满一杯酒。
贾岩忽然问道:“方才在马车上还没说,裴德谷那老杀才如何了?”
“据说皇城司已审明其罪,但他在堂上一力承担,未攀扯其他人,依律的话,恐怕最终是会判个流放沙门岛。”
“流放沙门岛?”
贾岩猛地坐直身体,牵动伤口,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,却仍咬牙切齿道。
“真是便宜这老贼了!让他去沙门岛了此残生?我这口恶气实在难消!恨不得食其肉,寝其皮!”
他喘着粗气,忽地压低声音,对陆北顾道:“北顾,你可知沙门岛那是什么地方?那是人间活地狱!岛上管营的,多是些心黑手狠的厮杀汉出身.我在军中有一过命的兄弟,姓雷,如今就在京东东路当差,专司押送这等流放犯人去沙门岛的勾当!”
陆北顾心中一动:“哦?”
贾岩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,声音压得更低:“那地方,瘴气重,缺医少药,每年病毙个把罪囚,乃是常事!我找我那兄弟重金打点一番,就是让裴德谷这老贼病在路上也绝非难事!”
陆北顾沉默片刻,没有立即接话。
他提起酒坛,将两人空了的碗再次斟满,酒液落入碗中,声响清晰。
“姐夫。”
他缓缓开口:“裴德谷是冲着我来的,是你替我受了这场无妄之灾。你若有此心,我绝不拦你,此仇亦是我之仇。”
贾岩盯着他,等他的下文。
陆北顾随后郑重举杯:“而且,姐夫此番是受我牵连,让你遭此大罪,我敬你一杯,一是赔罪,二是为你压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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