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自监督,将经手过那碗粥的所有人从淘米、生火、熬煮到分装的人,逐一隔离讯问。
很快,审讯的焦点又聚焦到负责传递食盒的老吏身上。
那老吏已被拘于偏室半天了,面如土色,浑身筛糠般颤抖。
王安石到了之后,看他这模样却并不急于喝问,只将那只死鼠和毒粥重重放在他面前。
“还温着呢?饿不饿?喝一口吧。”
老吏一见这些事物,心理防线瞬间崩溃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。
“王、王公饶命!小人是被迫的!是、是那‘崔干办’他逼小人做的!他给了小人一包药粉,说事成之后有重金酬谢小人鬼迷心窍,小人罪该万死啊!”
他涕泪横流着将如何被买通,如何下毒的经过和盘托出。
王安石冷眼看着,命书记官详细记录画押。
取得口供后,他立即下令:“请求皇城司协助,全城缉拿这个‘崔干办’。”
黄昏。
枢密院承旨司内,裴德谷枯坐于自己的值房中。
窗外日影一点点西斜,将他的影子跟着拉得细长。
案头堆积的文书他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,手指就这么敲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“嗒、嗒”声,权当自己给自己计时。
裴德谷从未感到如此煎熬。
崔干办那边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,再无消息传回。
这种全然失控的未知,让他感到极其地无所适从,他有几次忍耐不住起身走到门边,侧耳倾听廊外的动静,每一次脚步声都让他心头一紧,但每一次都只是寻常胥吏经过,并不是有消息传来。
胡思乱想时,他甚至开始想下毒的吃食到底送没送进去?莫非是中午过点了,晚上才送?那个该死的账房现在到底死了没有?
种种猜测在他脑中翻腾,交织成一张网。
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声的煎熬逼得喘不过气,准备收拾东西提前下值,回家再图打探时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值房的门被“哐”地一声从外推开,力道之大,全然不合枢密院规矩!
裴德谷骇得浑身一颤,猛地抬头。
只见门外站着数人,为首的竟是一位身着内侍省袍服,面皮白净的年轻宦官。
其人目光锐利如鹰隼,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厉气势。
裴德谷认得这年轻内侍,这是皇城司提举冰井务的李宪。
此人虽年轻,却是在去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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