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精准地刺中了徐舜卿内心深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忧,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升起,后背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。
——自己会是什么结局呢?
巨大的恐惧,忽然在徐舜卿的内心浮现。
他嘴唇翕动,似乎想找出纰漏来反驳,可心神慌乱之下,竟觉陆北顾立论如山,字字砸在要害,任何言辞在这篇文章面前都显得极为无力。
徐舜卿身后的党项武士虽不明文章深意,却也看得出谁吃了瘪,不禁面面相觑。
而眼见徐舜卿愣在当场没有任何举动,就在有党项武士实在按捺不住欲要发作时,忽然,楼梯传来了沉重且整齐的脚步声。
十余名顶盔掼甲的士卒,出现在了雅间门口,但当先的反而是一名脚踏黑靴的无须男子。
“是宋国的皇城司。”
皇城司是禁军官司名,但说是禁军,其实是情报机构,前身是起源于后唐的武德司。
宋太祖立国后,先后任命王仁赡、刘知信、王继恩等心腹出任武德使,所谓“采听明远,每边阃之事,纤悉必知”,便是多赖武德司刺探之功。
到了太平兴国六年,太宗改武德司为皇城司,不受三衙辖制,成为皇帝直属的情报机构,既负责宫禁宿卫又负责刺探监察,下辖数千精锐甲士以及不计其数的“察子”。
党项武士们蹙紧了眉头,显然,他们的行踪都是被严密监视的。
也唯有如此,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刚闯进隔壁没多久,就有这么多皇城司甲士赶了过来。
为首的无须男子扫视了一圈雅间,目光停在徐舜卿身上:“徐御史怎么喝到隔壁来了?”
徐舜卿冷笑道:“怎么?吕押班连使者访友都要管束?”
“非也。”姓吕的宦官不咸不淡地说道,“只是近日城中不太平,为保贵使安全,还请随我等回驿馆。”
他说话时,几名宋军甲士已不动声色地封住了党项武士可能暴起的路线,而他们虽未拔刀,但手都虚按在刀柄上,显然训练有素。
见此情形,徐舜卿面色更加难看。
他自知短时间内绝难写出能压倒陆北顾的新作,而皇城司的人又来了,再纠缠下去,只能是自取其辱。
“今日种种算计,挑衅、招揽、炫文、激将,竟被这年轻的省元一一化解,反而成就了他的名声”
看着神情淡然的陆北顾,徐舜卿心中苦闷,他猛地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下,酒液辛辣,却压不住那份恼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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